阮塘捧着古朴的木盒向长辈行礼:“家母身体抱恙不便,委托我替她前来。”
新人中的男方是寺院的主人,虽然没有继承家业,但是婚礼及筹备仪式仍被允许在自家寺庙里举行。阮塘昨日才陪季柏岑去一心寺拜过佛像,但或许是喜事将近,这里的热闹与之前看到的又不尽相同。
中庭是大片的枯山水景观,二人踩着游廊路过,不远处的树下有人在说些什么。
女人领着小孩向背对着自己的男子鞠躬,非常感激的样子,小男孩虎头虎脑的,小脑袋到处乱转。阮塘好奇地看了一眼,但领路的女人正在前方等他,阮塘及时收回目光跟了上去。
本来不想驻足太久的,他并不是任何一方的亲友,但主人太过热情,不善拒绝的阮塘最终还是点头接受了对方让他留下来参加晚上庙会的邀请。
但他迷路了。
黄昏将至,不久之前才见过的小孩子仰头站在阮塘的面前,手里握着快要化掉的苹果糖却老成得不行,甚至还主动安慰道:“没关系,今天已经是我第三次在这里迷路了。”
你不是唯一的笨蛋。
并没有被安慰到太多的阮塘在小孩面前蹲了下来,他的额顶侧戴着一只狐狸面具,是刚才的阿姨好心送给他让他晚上戴着玩的,这会儿被小男孩握住狐狸鼻子端端正正地在脸上戴好了。
“你长得不太安全,”男孩一本正经地解释自己的举动,“这样安全一点。”
阮塘:“……你的家人呢?”
男孩舔了舔糖果,满不在乎地回答:“在忙着准备庙会,我从屋里偷跑出来的。”
阮塘恍然大悟:“所以你之前已经被抓到过了。”
那会儿他看见的就是上一起抓获现场。
身后有动静,小男孩立刻用沾了糖渍的手心抓住阮塘的衣角,警惕地躲在了他的身前。
“鬼来了!”孩子的语气紧张中又充满了勃勃的兴致,看起来是完全把这场逃跑当做了与大人之间的捉迷藏。
阮塘回过头,看见了来人。
阮塘:“……”
是这样的,感受很多,一言以蔽之:他从来没有见过比眼前人更加好看的男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