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音望着门口的方向,不由低语:“感觉阿朗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上了。”
从阿朗对那些人的态度看,明显是不忿的,他若真承受不住,大可以去找管事或是离开这艘商船,但他两者都没有选,怕是有别的内情。
“哎,这世上谁都有自己的难处啊。”
织玉一声轻叹,惹得沈离音抬眸看过去:“你也是小小年纪,倒是想得这么深刻。”
“咳,我这是有感而发而已。”
*
从那天之后,沈离音她们的膳食都变成了由阿朗送,沈离音一直记着阿朗口中的“婆婆”,因此每次点菜都会多点一份糕饼或是肉包,这些她刻意多出来的饭,她会找理由让阿朗拿去。
阿朗起初还会拒绝,但沈离音一说要倒他就立刻心疼地要拿走,还怪沈离音浪费食物。
沈离音见目的达成,也不与他争辩,反而十分虚心地接受。一次两次,阿朗也不傻,沈离音明明吃不下却还要点这么多,显然是为了他。阿朗心里感动,后又知道沈离音喜欢精巧有趣的物件,便自己动手做了一些玩意儿送给她。
两个人有来有回,逐渐熟络起来。
这天,江面风平浪静,万里无云,一只肥大的白鸽从远处飞来,白鸽飞得有些晃悠,几乎将整艘商船外沿绕了个遍,最后才停在了二层某一间窗子上。
“信鸽到了!”织玉眼尖,一下就瞧见了窗边的异样。
沈离音微蹙着眉靠在隐几上,听到声响,目光稍稍放亮:“是兄长来信吗?”
织玉将信纸抽.出,急匆匆跑回来到:“是的,是沈公子的信,公子,你快看看。”
连日的水路下来,沈离音虽稍稍适应了一些,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头晕恶心,这时她也没有想看信的意思,摆摆手道:“你读完告诉我吧。”
“也好。”
织玉点点头,将信纸展开。
沈离音抬眸看着她,那张信纸于阳光下能清晰透出正面的字,沈弋蘅的话看上去比上次那一封要多。
“兄长说什么了?”
织玉仔仔细细地读过,面色也愈发紧绷,片刻后她将信纸放下,有些犹豫地看向沈离音。
“到底说什么了?”沈离音见她迟迟不语,心里有些担心,她不知想到什么,急问道,“是不是哥哥出事了?”
“不,沈公子没出事。”织玉抿了下唇,这才下定决心开口,“只是……沈公子在信上说,太子殿下取消了与秦家的婚事,并且以太子妃被贼人所掳为由,亲自带人往扬州方向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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