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容,这次荆州的事你也算办妥了,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姬元乾看上去心情似乎不错,不过一旁的秦双茹听到这话,面色还是微不可察地变了变。
姬容眼眸微抬,不经意地扫过继后的位置,而后才道:“荆州流寇一事事关百姓安宁,朝堂安稳,本是儿臣分内之事,无需赏赐。不过儿臣有一事还需同父皇禀告。”
“哦?何事?”
姬容顿了下,开口道:“儿臣回程时路过扬州附近,在驿站借宿时遇到刺客夜袭。”
姬元乾脸色骤然一变:“什么,刺客?”
身边的秦双茹面色亦是微微一变,跟着道:“怎么会遇上刺客?”
姬容眉眼淡淡,不紧不慢道:“这些刺客并非全部是大临人,还有部分从形貌上看,是来自外邦。”
“外邦?”姬元乾嗓音低沉,双眉紧皱,“大临与边塞诸国大都交好,便是有些许冲突的西元和北契近几年来也都相安无事,怎么会突然偷袭我大临太子?”
姬容轻点了下头:“父皇所言儿臣自是有所考虑,但经儿臣再三确认,那人确为外邦人。”
“那人?”姬元乾抓住了这个字眼,眼眸微眯,“这是何意?”
“那些刺客在被抓住时基本都已服毒自尽,唯有一人被儿臣提前拦下,成为了唯一活口。”
最后半句话出,沈离音微微抬起眼看向主位上二人,皇帝眼中是赞许,而继后的眼里却匆匆闪过一丝慌张。
沈离音注意到这点便立刻敛眉,这次请安,所有的说辞姬容都与她提前说过一遍。他虽然瞒下自己中毒受伤一事,但却从没有想将遇刺隐下,不仅如此,他还要假装自己留下一个外邦活口,因为语言不通,只能将他带回帝京交由大理寺审问。
而这一举动的目的,无非是想让这些刺客的幕后主使坐不住,主动冒险来解决这个“唯一活口。”
在来太辰宫之前,沈离音或许还不敢肯定是谁所为,毕竟这是谋害皇嗣之罪,哪怕是皇后也不可能免过,可现在看秦双茹的神情,此事必然与她有关。
最后,姬元乾同意了姬容的建议,将那刺客严加看管于大理寺狱,择日审问。
从太辰宫出来,沈离音微垂着脑袋,半晌没有说话。姬容注意到了,不由侧眸:“怎么,回了帝京水土不服?”
“才不是。”沈离音反驳,她抬头看着他,“这件事如果真是那个人所为,殿下之后打算怎么办?”
若是幕后主使清楚他们没有留下活口,不会有任何动作,那他们的计谋便是毫无用处。这样,就算他们确认幕后之人是谁也没有办法反击。
“如果真的是……想着后边该怎么打算的就是他们了,我们只要等着看戏便好。”
姬容轻轻勾了下唇,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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