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这事虽说意外,可也和守卫疏忽有关,或许谁都没想到有人会选在扬州动手。
聿扬也深知自己责任重大,惭愧地抱拳道:“是,属下领命。”
姬容的皮外伤,大致都已经处理好,现在要做的就是防止他发热毒性深入,而这自然是需要一个人时时照看。
安思河主动留下,可沈离音却摇摇头:“安内侍,让我来看着吧,你先去休息,明日解毒还需要有你在。”
安思河愣了愣,可也没有拒绝,淡笑了下道:“那就有劳太子妃了。”
沈弋蘅抬头看了眼沈离音,终是没有说什么,跟着安思河一并走了出去。
夜,终于回归平静。
姬容安静地躺在床上,沈离音就坐在床边的脚踏上支着下巴默默地看着他。
今晚这一出,让她准备远离姬容的心又一次动摇,他从不是什么神人,也没有金刚不坏之身,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以身挡在了自己前面。就算这其中或许有所谓的责任在,可这不也表明了他对自己并不是毫不在意。
他说着要疏远自己,可这几日来陪她去看祖母,与她同床而眠,如果真的讨厌自己,想来做不到此地步吧。
沈离音咬了咬唇,小声嘀咕:“既然不讨厌我,又为什么次次把我推开呢,上次的事,我……我也没说要让你承诺什么啊。”
她说着,脸微微红了起来,可眼中却升起浅浅的愁绪。
其实她大概是知道答案的,无非是有那么一个人存在罢了,因为那个人还在他的心里,所以他不能让别人再挤进去。
她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自己会嫉妒那个人,一个明明已经不在的人,却还是让姬容念念不忘,只是比起嫉妒,她更多的还是羡慕,羡慕她能拥有姬容的爱,羡慕她和姬容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多么好的词啊,可惜她好像拥有不了。
沈离音难过地撇了撇嘴,看着姬容沉静的睡容,不由自主地就伸出了手。她的指尖轻轻划过那双紧闭的眼,那双看着她时,时而疏离时而温柔的眼。
“你千万不要有事啊,不然这救命之恩我该找谁去报呢?”
其实这救命之恩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龙虎山时也是姬容千钧一发之际从土匪手下救下的她,只是那一次当她清醒过来后,这人就开始避她不见,让她不得不将这恩放在心底。
沈离音就这么看着姬容的脸,一点点的回忆过去,她想到自己与他的初见,想到新婚之夜他看着自己的脸怔愣发呆。
一点一滴,从帝京到扬州,明明不过数月,却好像过了小半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