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人人都能处理好,那还要你们太医院做什么。”姬容就这么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出这话。
沈离音蓦地一怔,他这算是在替自己说话?
姜畅撇撇嘴,重新剪了细布,道:“臣不过就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句,殿下至于放大到整个太医院嘛。”
姬容收回视线,淡淡道:“腰上的伤处理完再看看肩上的伤。”
姜畅手下未停,语气颇为惊讶:“殿下最近怎么了,一处箭伤还不够。”
“若是有旁人问起,你只说肩上的伤就好。”姬容没有回答,只低声说着。
姜畅仿佛对这答非所问的交流方式很是习惯,点点头:“遵命。殿下放心吧,臣的嘴一向很严。”
沈离音站在一旁,目光一直在姜畅的手上打转,仔细看他如何清理伤口,如何上药包扎,每一步,心中都默默记着。
“伤口虽处理好,但内服药也得跟上。”
一刻钟后,姜畅已将两处伤都重新处理完,他收拾好药箱,转头看着小书房的方向,道:“臣能否借殿下书案一用?”
姬容没有抬头,自己将里衣系带绑上,低低地嗯了一声。
安思河带着姜畅进了书房,一时间内殿便只剩下了沈离音和姬容二人。
“替本宫把外衣拿来。”姬容抬眼看她。
沈离音“哦”了一声,赶紧从一旁衣架上将他的外衫取下递给他。
还没等姬容接过,青林从外头进来,面上有异色,急急说道:“殿下,皇后来了。”
姬容脸色未有太大变化,照旧接过外衫随手披在肩上,说:“去请进来便是。”
青林躬了躬身:“是。”
沈离音看他一眼,见他面色淡定,心中也放松不少,站在他身侧,静等皇后的出现。
片刻后,秦双茹持着端庄的浅笑,一身华贵地走进内殿,身后跟着冷香,以及一位留着灰白胡子的绯袍医官。
“太子身子如何了?”秦双茹停在一丈外,问道。
“见过母后。”沈离音盈盈福身。
“母后怎的这时候来东宫?”姬容披着外衫坐在床沿,两条曲着的长腿微微分开,掌心撑在膝上,抬眸看着秦双茹。
秦双茹抬手示意太医上前,语气颇为温柔:“昨夜里听闻太子在南苑受了伤,陛下同本宫都非常担心,今日陛下上朝前还特意吩咐我必须找个太医替你看一看,可别留了病根。
“李太医,快,给太子瞧瞧伤。”
李太医稍稍欠身行礼,提着药箱便要上前,然而还未等沈离音或是姬容出声,书房那边姜畅突然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