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都觉得是好的。
别人用命趋之若鹜的,有人恨不得弃之如敝屐。
她在这皇位上日日胆战心惊。若是没有太后当年那个谎言,原主小皇帝或许可以做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又怎么会落得个早死的下场。
宋贞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罢了,那些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后面自己要走的路是怎样的,她还未可知。
总归,不简单就是了。
“逝者已矣,过往那些都一笔勾销吧。”
兰妃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盯着跳跃的火舌谁都没有说话,唯有外面风吹动白幡发出‘飒飒’的响声。
兰妃一早便在灵堂守着,宋贞体谅她,让她回去休息。毕竟这么长时间跪着,再年轻的身子骨也受不住。
后面还有好几天,她们俩得轮流交替,不能这么硬撑着。
这种时候,后宫稀少的劣势就看出来了。
关键时刻,她这个皇帝非但无法主持大事,还得在这里守灵。
不过,对于宋贞来说,与出去面对外面那群大臣相比,她宁可留在这里。
反正池景元说,一切有他。
她对皇室丧礼之事丁点儿都不熟,她哪怕想逞强,也开不了口。
国丧这种大事,一点儿疏忽都会被人拎出来讨论好一阵子的。
与其被人说不孝,不尊重先祖什么的,她宁可被人说无能,反正她的形象一直都是这样的。
直到下午时,解月长公主和解语二公主两人才匆匆赶到。
宋贞与这两位并不是很熟,听阿宛说这两位公主也不是太后所出,对宋贞这个皇帝表现的并不是很亲热。
只是和她客套了一番,规规矩矩参拜之后,便带着自己的婆家人安顿去了。
池景元是到傍晚才来的,同时还带来了一个消息:秦国公在家自缢身亡。
宋贞额角一跳,下意识地看向男人。
不会是他做的吧?
男人不急不缓的撩了衣袍,然后蹲在宋贞身边,往她膝盖下面多垫了一层软垫。
“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池景元对上她的视线,见她目露不解,复又问道:“你想知道?”
宋贞点点头。
男人伸手入怀,掏出一本奏折递给她。
宋贞接过,越往下看脸色越难看,无法想象,如果这份奏折被他宣读出来,她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奏折中的言辞十分激烈,道出宋贞女扮男装多年的事情,甚至有些不当用词辱骂宋贞如同青楼歌妓,以色侍人。
侍的那个人,自然就是池景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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