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每走一步都是雀跃至极,像踩在云端,轻飘飘的。
说是虚荣心也好,其他什么也罢。她就是止不住地开心,终于不用热脸贴冷屁股,还反扳回了那么一局。
即便现在坐在驶往西域的马车上再想起,她亦是想笑的,连远嫁他乡的难过都被冲淡了些许。
她抹了抹眼泪,低着头笑了。
总归是自己选的,且阿兄说了,可以回家。
只要有家可回,她便什么都不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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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褚沅瑾是一步路也不想多走。她今日站在城门口迎着冷风吹了许久,那种场合人又多,又不能叫沈长空当众抱她背她。
这会儿下了马车看着朱红的大门,她只觉腿酸。沈长空先她一步下了马车,拉开了车帘朝她伸手。
褚沅瑾高高站着,小脸垮着,显然是脚都不想往下迈。
朝他伸直了手臂,细声细气地哼了一声,仿佛在说若猜不中该如何做便不要再见我了。
随着极低的一声轻笑,褚沅瑾一个失重便凌空而起,被拦腰抱了起来。
她顺势环住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颈项,下意识闭上眼睛轻轻蹭了蹭。
小巧鼻头与男人颈侧肌肤摩挲的瞬间,褚沅瑾没看见,他的耳垂泛了层薄红。
即便已经亲近过许多次,他还像最初时的样子,经不住她任何撩拨。
到了衢清堂褚沅瑾才叫他把自己放下,她缓缓甩了甩腿,将目光定到了西边。
说起来,在这衢清堂住了一月余,她竟是从未生起过去西厢房看看的念头。
她在正房住了多久,沈长空便在那西厢房住了多久。
褚沅瑾指了指,“我要去你房里看看。”
沈长空眸光闪了闪,执起她的手便将人牵了进去。
西厢房屋子小得很,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墙角一张木床也是极小极窄。沈长空又身量高,光是看着便能想象出他谁在那样一张床上有多挤。
定然是很不舒适的。
褚沅瑾背着手走进去,活像个小老太太,一脸认真地巡视了一圈,最后在那张小床旁停下,还俯身在被子上轻拍了拍。
而后端庄坐下,眉眼弯弯道:“住得还不错嘛。”
沈长空蹙了蹙眉,环视了一圈,确认是家徒四壁一点没错。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床面上,将纤细的娇躯牢牢圈在了怀里,“哪里不错?”
褚沅瑾往后退了退,立马被一掌箍在腰上,往前又拉了回去。
她轻轻咬了下唇,而后伸出手指点了点他下巴,嬉皮笑脸道:“这不挺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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