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分明是在说,别逼我对你动粗。
可和这厮喝醉相比,贺景轩会怕区区动粗?
是以他不为所动,反而同身边江雪砚道:“雪砚你说说,这酒她能不能喝?”
江雪砚是见过褚沅瑾那醉酒的样子的,说得好听点那叫撒娇耍赖,若是难听些,简直是六亲不认。
那日她也就喝了两杯,便满面绯红,嚷嚷着热,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外衫脱了。
幸而她同贺景轩将人给按住了。
死拉进房里哄了许久才把人给哄睡下,偏偏这人第二日早上醒来什么都不记得,如何同她说都一个字不肯认。
江雪砚闻言摸了摸鼻子,本想说不能,却同对面那道灼热的视线对上。
她艰难吞咽了下,违心道:“喝个一两口的,许也不妨事……”
褚沅瑾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向了贺愉。
贺愉有些不解,眨了眨眼睛道:“今日既高兴便由着她罢,少喝一些应是没什么问题。”
毕竟向贺愉这般平日里滴酒不沾的女子这会子也是喝了几口,她想不出褚沅瑾这种常年混迹于酒肉场的会有多不能喝。
只是景轩既不让她喝,便定是有他的理由。少喝一些,也能算是个折中的选择。
此刻已经有两人表了态,贺景轩瞬间处于四面无援的境地。
秋书冬画不用问,她们主子如何说都是依的,那便只剩下一个于渊。
他朝于渊坐的那处移了移,企图能从在场唯一的同性身上寻得赞同和一丝丝温暖。
然于渊垂着眼睛给自己倒了杯酒,有些好奇地看了看,而后试探着喝了一口,并没有什么感觉。
从前他虽跟着褚沅瑾四处鬼混,却从未有过尝尝酒是何滋味的想法。
今日一喝,便觉实在无趣。
他本也是见过褚沅瑾醉酒后的样子的,可于渊觉着算不上什么大事,他所见那日公主不过是抱着他边哭边叫他学狗叫罢了。
左右不过……学呗。
“公主想喝便喝。”于渊拿了只新酒樽,往里头倒了半杯酒,递到了褚沅瑾手里。
褚沅瑾感动得要流泪,探过身去重重拍了拍于渊肩膀,欣慰道:“我们阿渊真是长大了!比某些上了年纪的懂事多了!”
贺景轩气得要吐血,于渊却很是受用。
他骄傲地昂了昂首,“公主今日想喝多少便喝多少!”
贺愉:……
江雪砚:倒也不必……
贺景轩握了握拳,摆手不管了。
这群人纵着的,和他半分关系没有。若是一会儿醉了闹起来,便叫他们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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