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饿了一上午,一瞬间眼睛都亮了,更显得方才刻意逼出来的点点泪花闪着光。
就在她张开嘴要借着他手咬一大口时,男人心念一动,将整块栗子糕送到了自己口中。
褚沅瑾神色一怔,有些没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
她呆呆愣愣的,还抬着脑袋保持着方才微微张嘴准备咬栗子糕的姿势,一双眼睛中迷茫中带着点可怜。
男人下颌一动一动的,悄无声息便将栗子糕嚼完,而后喉结上下滑动,咽了下去。
咽了,下去……
随着他吞咽的动作,褚沅瑾也吞了口,却连嗓子都干得很。
她终于后知后觉开始生气,咬着牙将垂首要来啄她唇角的男人一把打开,一室寂静,“啪”的一声便极为震耳。
那一巴掌不偏不倚,正打在男人脸上。
两个人皆是一愣,褚沅瑾扬着的手停在半空,继续举着不是落下也不是。
她刚提起来的气瞬时消了下去,心虚地缩了缩脑袋,像个小鹌鹑。
“我不是故意的……”
这些年,她发起脾气耍起性子打打沈长空并不算什么稀事。可以往也就是捶捶胸口抑或是踹他两脚,这脸是真没打过。
一来她舍不得,对着这么张脸畜生都下不去手。
二来打人不打脸,打脸伤自尊。
她那半举不举的小手蜷缩着落了下来,揪住了沈长空胸前衣襟,没底气地同他道歉:“对不起嘛……”
沈长空低首看着她,剑眉微蹙,看不出有没有生气。
“那你补偿我。”
“怎么补偿?”她下意识接道。
话一出口便觉不对劲,着实不对劲。
“补偿”这两个字太过耐人寻味,若说别人听不懂还有可能,褚沅瑾怎会听不懂!
沈长空这个人,她真是小看他了。
他眸色深深,里头映着她小小的倒影,覆在她耳边一字一顿低声道:“再试一次。”
至于再试一次什么,不言而喻。
褚沅瑾脑子都快炸了,她虽能理解第一回 难免不知节制,却也实在没想到他能执着成这样,简直成了一种执念,叫人打从心底里发颤。
她深吸了口气,企图同他讲道理,“沈长空,你难道不知道自个儿昨天什么样么?”
今天还来,她也别活了。
然她这话像是一把火,将方才因着那香囊刚刚平息下来心绪的男人又引爆了。
他大掌紧握成拳,手背青筋突起,执拗地看着她,沉声道:“昨日是意外,多练练就好了。”
一本正经地说着不正经的话,褚沅瑾都快被他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