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不痛不痒,左耳进右耳出便是了。
同个老人家一般见识做什么。
然褚沅瑾做的好好的心理建设在第二日同太后撞了个正着时轰然崩塌。
太后手边一如既往跟着个褚文心,一见着她便叫嬷嬷过来喊,褚沅瑾躲都躲不及。
只得认命地走了过去。
过去以后才发现,一旁竟还坐着个极为面生的老夫人,她面相慈和,手上挂着一串佛珠,拇指有节律地一颗颗往下拨动着。褚沅瑾确信自己没见过她.
可她看自己那眼神,有些分外慈爱了。
褚沅瑾后背有些发毛。
走进了那老夫人便起来朝她行礼道:“老身见过安阳公主。”
还未待褚沅瑾说什么一旁的太后便命人她,笑道:“这般见外做什么,安阳向来不在乎这些虚礼,更何况……”
太后笑了笑,眼角的纹路弯出深深的沟壑,将褚沅瑾扯到身边坐下看了眼她又看了眼那老夫人,打趣道:“阿瑾啊,迟早是你家的人。”
说到这儿褚沅瑾便知道了,眼前这位定然便是沈长空的祖母沈老夫人了。
褚沅瑾小时候她便深居简出,后来更是搬去了漳州老家,故而褚沅瑾并不认识她。
此刻知道了她是沈长空名义上的祖母,便规规矩矩陪她们二人聊起天来。
只是这天是越聊越跑偏,褚沅瑾早该知道,太后在场,无论如何都绕不到别的地方去。
“我们阿瑾同长空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交情,如今皇帝也给他们二人赐了婚,只待明年上元咱们便亲上加亲。”
太后同这沈老夫人王氏本是远方表亲,虽说有些八竿子打不着的意思,可关系倒是一向不错。
沈老夫人也连连点头称是,“能娶到安阳公主,是长空的福气。他都二十又二还未有个动静,又是个不会疼人的一根筋,我本以为我们沈家到这一脉香火便是断了,却没想到竟是尚了公主。”
也不怪沈老夫人有这担忧,毕竟自沈长空离开长安这外头便对他传得那叫个神乎其神。
冷血暴戾,不近女色,孤傲冷僻。
怎么也不是个会主动成家的样子,更不是个能被人逼着成家的性子。
再者说了,谁敢逼他?谁又有资格逼他?
这是沈老夫人眼中的沈长空,是世人眼中的沈长空,却不是褚沅瑾的沈长空。
褚沅瑾自己平日里将沈长空一根筋挂在嘴边翻来覆去地说,可旁人若说他一丁点不好她心里便不舒坦。
想反驳,可又觉着同她们说也没什么意思。
正此时,太后站起身离开了会儿,褚沅瑾刚要将在果盘里拿的梅脯放到嘴里便听后头的褚文心笑着接话:“老夫人不必担心,我阿姐对长空哥哥极好,成日里跟在他身后,再如何冷硬的人都能给她磨软,更何况阿姐本就在长空哥哥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