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也没想到, 在这大好的日子,竟也能碰到林言和陈思思两个晦气货。
好巧不巧的是,沈然现在的方向, 便是冲着他们二人。
沈然刚来的时候这二人根本没来, 若是看见他们两个, 沈然决计不会同他们坐这般近。
可若是现下蓦地转道又显着有些刻意, 她位置便在那儿, 丫鬟也在那儿, 着实无别处可去,
沈然捏了捏手指头,硬着头皮继续朝前走。
她听见林言清澈温雅的声音——
“没个姑娘的样子。”
沈然骤然抬头,便见陈思思掩嘴而笑,林言微微蹙着眉头,眼睛却像黏在她身上一般,片刻不离。
沈然垂下眸子, 心中一片酸涩。
虽已打定了念头不要再喜欢他,可毕竟是放在心上那么久的人,她能做到不去理会他,却没法子控制心里头难过。
林言本以为她会停下来同他说话,像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
他虽不会夸她,但也会同她说几句话,顺着她聊上一会儿。
可一阵轻风掠过,少女背脊挺直,从他身旁径直走了过去,便是连个眼神都没给,更别提是说话。
林言眉头蹙得更深,她在闹什么?
还是说她以为这般便能引起他的注意?
林言嘲弄一笑,暗道幼稚。
而此刻沈然一直低着脑袋,终是艰难地走到了自己的隔间。刚要喝口水压压惊,便听得隔壁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沈姑娘马球打得甚好,实乃女中豪杰。”
她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惊得直咳嗽。
这声音沈然一辈子也忘不了。
是西域摄政王拓拔涉,不久前便是这个人取走了自己的玉佩,用这声音同她道:“便用这个来换罢。”
沈然一动都不敢动,只礼节性回了句“谬赞”。她不希望再同这个男人有什么牵扯,可事实偏偏不如她意。
隔开两间小室的席帘竟是被人直接拨开,他人虽未过来,站在另一隔间距离也并不算近,然还是一瞬间占据了沈然全部的视线。
外头的马球赛不及他万分之一好看。
可沈然也不敢一直盯着他乱瞧,慌忙低下了头。
这一低头,视线便定在了他腰间那枚绯红玉佩上。
那是她的玉佩,材质低劣难登大雅之堂的玩意儿,竟是被他戴在了腰上。
震惊之下,沈然全然忘了内敛,檀口微张,一双杏眼睁得老大,一脸惊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