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
这般想着,便顺着他道:“那好吧。”
说着突然又想起不久后皇后的寿辰,她还尚未备好贺礼,一时间有些发愁。
自她阿娘仁显皇后去世后,元惠皇后待她视如己出,有什么好的都会想着给她送上一份。
元惠皇后同仁显皇后是自小到大的手帕交,仁显自圣人还是太子时便嫁与其为妻,圣人登基后她便自然而然坐上了皇后的位子。
而元惠则是圣人登了基后入的宫,其家世显耀,初入宫便做了皇贵妃。
两姐妹非但未生嫌隙,反而往来甚密,愈发交好。
仁显知元惠不爱皇帝,她是被绑在这深宫的可怜人。可元惠的心上人早便亡命沙场,她虽不爱皇帝,却也再无其他意中人,于她而言,嫁谁都是一样。
在这宫里至少还有仁显陪她,也不算孤寂。
元惠曾有过一个孩子,只是那孩子未能成功来到这世上。她待仁显所出的太子褚景修视如己出,后来有了褚沅瑾,她更是同仁显一起给她亲手做衣缝了许多玩意儿,将心血尽数倾在了这两兄妹上。
也算是为人母了。
后来仁显去世,她接替了皇后之位,封号元惠,同褚沅瑾兄妹也丝毫没有疏远。
于褚沅瑾而言,她是自己全身心信任的长辈,应是要好好为她备礼的。
可褚沅瑾实在想不出今年该送些什么,照往年来看,凡是自个儿送的,她便没有不喜欢的。
也正是因为这般,褚沅瑾才有些纠结,不知道仅作为皇后自己而言,到底喜欢些什么。
她向来理所当然地接受着所有人待她的好,从未想过去回报些什么。
可沈长空让她开始反思,她突然便觉着,自个儿这十九年来活得确实过于自我。
她确实是个被宠坏了的人。
这样从来都是享乐至上的人乍想转变实施起来实在有些困难,沈长空越是同她说她反而愈是觉着需要。
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是她需要去好好学习的东西。
无论是对将她娇宠长大的亲人,还是围绕她左右百般包容的朋友,抑或是将她捧在心上一载又一载的沈长空。
她想这些想得有些出神,两弯细眉微微蹙着,极为苦恼的样子。
沈长空看着,将她连人带椅拉到自己身边来,拭去她唇角沾上的一丁点饭渣,褚沅瑾这才惊醒一般看向他。
“怎么了?”
“你说,皇后生辰,我该送什么给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