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他又要沉了脸色,却没想到听得男人低低笑了声,褚沅瑾不解地抬头看他,满脸疑惑。
“我知道。”他道。
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丝哑然的笑意。
听得人心都酥了。
褚沅瑾却无暇欣赏,她只觉自个儿那颗酥透了的心满是震惊。
他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再一想,褚沅瑾便懂了,她眯了眯眼,不善道:“你耍我?”
那日在怀安王府,他原是可以拿这事儿来吓唬她,骗她喂他。
依褚沅瑾看,这人心都是黑的!
沈长空听她这话竟也无一丝悔过之意,褚沅瑾暗道黑心贼!
全然忘了本就是自个儿骗他在先。
沈长空任她倒打一耙,也不戳穿,好脾气道:“是在哄你。”
明知她是骗他,明知她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气包,明知她做不出那些东西,却还是装作不知道,陪着她演这漏洞百出的戏码。
是在哄她,大抵,也是在哄他自己。
褚沅瑾并不买账,“你就是想看我出丑,故意吓唬我,还威胁我!”
“威胁?”
他何时威胁过她?
“别装,”褚沅瑾不满道,“就是上回你说要吃琥珀冰酥酪,难道不是故意威胁我?”
她粉腮气得鼓鼓的,像只偷吃了东西的小动物,沈长空忍不住牵起唇角,“那不是威胁。”
褚沅瑾更生气了,做都做了还不敢承认,这算什么?
“那你同我说道说道,不是威胁是什么!还让我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见她这副模样,沈长空也不忍再逗她,捏了捏她柔软脆弱的后脖颈,垂首附在她耳边,低声道:“是求爱。”
他心里想的,是求爱。
第47章 阿瑾,你来接我了
求爱这件事, 细细想来,说起来沈长空大抵年少时就已经开始了。
吃她递的羊肉,跟她一起溜出宫去看花灯, 为她剔鱼骨解蟹壳,因她一句玄衣好看便穿了许多许多年。
无一件不是在纵容迁就她, 也无一件不是在讨好取悦她。
对于褚沅瑾, 他即便再强硬,姿态也总是低的。
他不觉着这有什么不对, 也从未因此而委屈,爱一个人理应如此。
沈长空希望是自己更爱她, 他的阿瑾, 合该被捧入神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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