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的意思便是有他没他都一样了,并不是非他不可。
“可我现在回来了。”他声音也低沉,若不是顾念着她这会儿难受,定要将人好好收拾一顿。
“你就没有自己的事么?”她有些气急,“大理寺哪里便这么闲?整日同我在一起,你就不觉着腻?”
男人脸色更沉,极为难看。
可褚沅瑾其实没别的意思,她问这话确实是有些好奇。于她而言可能还新鲜着,可沈长空无论从前还是现在,皆喜欢同她日日黏在一起,他是真的不会腻么?
这般想着,她突然觉着有些对不起他。
褚沅瑾一直觉着,两个人处在一起是两厢情愿的事,只要没成亲,哪一方不愿意了便直接散了就是。
谈不上谁对不起谁。
毕竟喜欢一个人没错,不喜欢一个人也没错。
她是头一回觉着对不起谁,还是因着这种事。
仔细想来,沈长空将她放在心上那么些年,仿佛他的世界都只是围着她而转。可她当初那么轻易的,只是因为没有最初的热忱,便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他。
从来都不是讨厌他,也不是不喜欢他,他在褚沅瑾心中一直都是有分量的。
只是因为逐渐趋于平淡,他的占有欲愈发强烈,她却只感到束缚,愈发没法忍受单一没有起伏的生活。
便同他说了难听的话,将人从身边赶走。
可沈长空身边一直便只有她一个,他连朋友都没有。
当时的褚沅瑾从未想过,为何他就不觉着无趣,他如何就能忍得单调的只有她的日子。
她向来是人群中的焦点所在,身边总是围着数不清的朋友,褚沅瑾没法和沈长空共情,她没法子理解,甚至于她当时便是连设身处地为他想想的意识都不曾有过。
那现在呢?
是因为她长大了还是沈长空更重要了?
褚沅瑾分得清,好像又不太想分清。
她同那双黑如曜石般的眸子对视着,心中的愧疚一寸寸蔓延,仿佛要吞噬了她。
可愧疚的同时,她开始害怕,掌控不了自己情绪的迷茫让她恐惧。
沈长空垂眸,上眼睑半遮住满眼的晦色,将她捂在肚子上的小手拿开,继续轻轻给她揉着肚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可手上的力度却骗不了人。
再是如何压制,按在柔软的小腹也是比之方才重了些。
褚沅瑾这会儿也知道自己那话不对,极易让人误会,更何况是沈长空这么敏感的人。
抿了抿唇想要同他解释,可还未待开口便听他沉着声道:“你又腻了?”
他说这话时连头都没抬一下,依旧给她揉着肚子,褚沅瑾却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动作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