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了下措辞, 成风才走上前去, 极为自然地道:“将军要不要再吃些?咱们下午还有许多事。”
“不必, ”沈长空冷冷道, “饱了。”
气饱了。
就这般一直到第二日褚沅瑾都没有来, 然大理寺这几日事务繁忙, 沈长空这个大理寺卿着实走不开。
那几年在辽东的时候,他轻易是见不着她的,可有时候受不住,实在想得厉害,便一人连夜策马回来,也只能在暗处偷偷看那么一眼。
或是潜入她寝房, 帮人掖一掖被角,总归褚沅瑾本人是不知道的。
他揉了揉眉心,人果真是食髓知味,从前那般漫长没有盼头的时日都能忍得,现下只是三两日却是一点儿都忍不得了。
可褚沅瑾怎么就能说放就放?
从前是,现在看来,也没变什么。
许她只是太累了,身体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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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褚沅瑾从晌午便开始收拾打扮,她挑了条大红襦裙,一头乌发盘起,金钗玉步摇,顾盼生姿。
是十日前林秋白邀约的那场夜宴,一群人斗个诗猜个曲什么的,褚沅瑾已经许久没参加过这类活动了。
想到算上今日已经连着三天没去找沈长空了,褚沅瑾心里还有点小愧疚,可这点儿愧疚远不如她想出去玩的心来得猛烈,很快便消失不说,她甚至有些担心沈长空今日会出来坏她好事。
毕竟都三日了,指定把他给想死了。
还挺沉得住气,竟然没来找她。想到这儿,褚沅瑾更加心安理得了,他都没主动过来过,自个儿凭什么每回都找他!
三日算什么,三十日都不为过!
话虽如此,可她还是跑到桌案前写了个纸条,洋洋洒洒废话一大篇,总结起来就是——我好想你,但你别来找我。
托人送过去之后便已到了时辰,她放下心来,乘上了赶往夜宴的马车。
举办场所虽没出坊,却也不算太近,到的时候天色已黑,里头灯火辉煌,好不热闹。
林秋白一身白衣,在辉煌的灯火下更显不食人间烟火,却在瞧见褚沅瑾的那瞬间抬步迎了上去。
他同褚沅瑾相识算不得多久,却难得一见如故,即便心知褚沅瑾对他无意,也依旧甘之如饴。
只做朋友也是好的,毕竟知己难求,褚沅瑾身边的男人没一个长久,朋友却鲜少有破裂的。
二人走在一起,一明艳一内敛,将目光尽数吸引了过去。
褚沅瑾一偏头,恰对上一双瞪得极圆极大的杏眼,肤色算不得多白,却长得很讨人喜欢。
就那么一瞬间,褚沅瑾脸上的风光也有些挂不住了。
她死也没想到,竟能在这里遇见沈然!
她那张纸上还写了自个儿这几日不舒服,实在没法子为他准备膳食,这个沈然,简直是在啪啪打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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