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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叹了口气,她踮起脚来环住他修长脖颈,一阵坠力使然,沈长空被带得忽而垂首,而后便被一双柔嫩小手捧住了脸。

她迫使他同她目光相接,不讲什么道理,也全然不顾他们如今并不是能这般亲密的关系。

两人呼吸都几乎交缠在一起,鼻尖只差一根发丝的距离便能相碰。

“怎么又生气了呀?”

这声音轻轻软软,带着显而易见的示弱,是在哄他。

却极为自然地跳过了方才的话题,迟迟不肯回他。

不肯告诉他那人是谁。

沈长空心中的嫉妒仿佛发了疯般肆意蔓延,无限生长,而后将他吞噬,扯入深渊。任谁也控不了,抑不住。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沈长空手上沾的血怕是轮回几世都洗不净。

如此想来,她是担心那人,怕他对那人不利。

她对旁人总是比对他要好的。

从来都是。

大掌终于缓缓下移,落在了不盈一握的纤腰上。却是微用了几分力气,不容置喙地将人带离自己怀中。

褚沅瑾一双脚突然便落到了实处,捧着他面颊的手指也被人硬生生掰开。

而后微凉的嗓音响起:“公主日后离臣远些,莫再来纠缠了。”

听罢这话,褚沅瑾果然没再上去缠他,却也没有愤然离开。

她勾了勾唇角,微弯的眼睛似笑非笑,满是戏谑地看着他,一语中的道:“你若不想我来纠缠,又何苦在秋白面前说那些?”

说到“秋白”二字时她语调拉得缱绻甜软,像是提起心上人。

沈长空听了果然眸光一沉。

褚沅瑾一双手背到身后,而后倾身向前抬眼看他,“分明就是醋了。”

她一双眼本就黏在他身上,自是没错过男人在听得她这话后耳根泛起的可疑红晕。可褚沅瑾就是用脚想也知道,他定不会承认。

下一刻,果然听他一板一眼道:“臣没有。”

褚沅瑾险些没憋住笑,抿了抿唇一本正经地随他应和道:“好好好,你没有。是本公主自作多情,太把自个儿当回事。”

说罢,还极为认真地问他:“我说得对吗,哥哥?”

哥哥没说话,她也没指望哥哥能开口说话。

毕竟哥哥是个间歇性哑巴,她得理解他。

但这会儿摸透了他生气的源头,褚沅瑾非但不像方才那般想着哄他,反而开始一肚子坏水,起了些逗他的心思。

周边是一片竹林,假山石环坐于林中,不远处依稀还能瞧见宴饮的亭台高阁,耳边却是极为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彼此的脚步声。

褚沅瑾边走边唠嗑讲故事一般同他道:“方才那贺景轩你应当是认识的,否则也不会来参加他生辰宴。不过想来你也瞧不上他,那厮流连烟花柳巷不说,还极为不学无术。而哥哥你不仅洁身自好,课业亦是远在他之上,瞧不上他自是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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