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早朝,众臣到得极早。只因他们连夜收到宫中快报,说是早早便退居后宫,不问世事的太后要来前朝垂帘问政。
“哀家听闻太子卧病多日,许多朝事均被耽搁着,哀家怕生变端,不忍见朝中不安宁,也只好为太子挺身而出,卖卖老脸咯。”
应娇在珠帘背后缓缓道出,一字一句竟都是无奈被迫之意。
哪里是老脸?应娇这太后身份属于捡漏,朝臣对她一个无名无辈的女人坐上太后之位本就有些看不起,只是太后隶属后宫,对他们前朝无甚影响,便也不会有过多交集,因此也不曾有人花时间去说道这些事。
可如今太后直接端坐于前朝,他们不得不因着身份对其俯首称臣,此刻闻言只能连连面上恭维太后辛苦,私下又面面相觑。
而后,便有人开始对着应娇禀报朝事,还故意都挑些刁钻难处理的来说。
应娇自是听得头痛,此时清了清嗓子:
“哀家久未过问朝事,如今听了一阵你们上禀的事情,还真是有些许吃不消,这段时日,恐还得有人帮帮哀家,你们看如何?”
朝臣闻言,忙不迭开始举荐人员起来,有推某些官员的,也有推皇亲国戚的,但最主要的被举荐之人当属威望颇高的坯继先,与皇室直系赵子期。
应娇顺着他们的举荐出口:“若是有坯相相助当是极好,只不过哀家乃是后宫之人,平日又不便时常召见坯相询问朝事,哀家想想,总还是皇室之人合适。”
说着,应娇又朝着赵子期的位置望去:“子期,你意下如何?”
察觉赵子期未立时回应,应娇知他在犹豫,便又接上:
“哎,插句题外话,同为妇人,你们都不知晓,哀家近日见太子妃总泪眼婆娑的,平日里得照顾太子起居,听说前阵子还得招待你们这群不消停的。总归是哀家的皇孙媳,哀家心疼啊。”
赵子期身子明显一顿,他此刻出列,出声回应娇:“若是能为朝廷分忧,子期定当协助皇祖母料理朝事。”
赵子期是个有才学之人,在处理朝事之上也有些本事,多日下来,也叫朝臣觉着稳妥,终于松了口气。
此后,递到重华殿的折子也少了,上面启奏的事项也均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和日常关心太子病痛的问候。
至于大事,朝中皆私下与赵子期商议去了,竟是将其间接认作代理朝事之人。
魏枝枝心内惴惴不安。她这几日拼命地翻看折子,想要借此跟朝臣表明,太子仍在关心朝事,再者她便是每日为赵之御祈求平安,毕竟他离开宫的日子实在是过长,不得不令人担忧。
除此之外,她还得应付赵子期频频的来访。每次她都找借口推脱不见赵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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