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御笑了一声,突然上前扶住她的肩膀叮嘱道:“父皇那边你完全不必紧张,等他忙完朝事,你只需按着平日的规矩再去请安便可。”
魏枝枝愣了一下,跟着轻轻颔首。
赵之御又靠近了一些,脸上显出担忧:“孤今晚便要开始与你分开一阵日子,若是你有事,便唤一声苏嬷嬷,让她来文华殿找孤,知道了吗?”
魏枝枝跟着再次轻轻颔首,却在赵之御提到“分开”之时,又突然抬眸,更是不知着了什么道,竟伸手抓住了赵之御的衣袖。
意识到自己失态,她急忙松了手。
赵之御盯了一眼方才被魏枝枝抓过的衣袖,笑意渐起,而后对上她的眼睛,柔声说道:“说好了,孤做你的靠山便不会有假,在宫中你什么都不要怕。”
说完,他又不舍地在她脸上流连一阵,而后目送着魏枝枝进了重华殿,自己带上原福离开往文华殿走去。
*
魏枝枝虽然是有些害怕,然到底多年在官场摸爬滚打,自是足够应付上面。
她更多的是心里乱。
曾经信誓旦旦地说不想与赵之御有任何瓜葛,如今自己却做不到离开他。
究竟是从他义无反顾地救她爹爹开始,还是从他毫无保留地对她倾诉一切开始,又或者他说做她的靠山开始,也可能根本就是他消失的那刻开始。
她这心里就如一团乱麻。
再者,如今进入重华殿,与赵之御大婚本也是两人事先商量着来的事情,她不过一时冲动答应,两人注定有名无实。
所以先前皇后提的开枝散叶以及纳侧妃之事,她其实也听进了心里,总想着找机会好好与赵之御说一说。
魏枝枝心事重重,便望着面前插着三株小南强的玉白瓷瓶发呆,慢慢感受到困意,眼皮开始变得沉重。于是她回身唤了一声:“玲儿~”
赵之御离开重华殿的当天,怕她没有说话的人,便允许坯婉婉随意进出重华殿,还直接派人去相府,把玲儿接进宫里做了一等宫女,随侍太子妃。
待玲儿急急赶到她身边,她吩咐了一句:“我困了,你替我宽衣罢。”
玲儿瘪了瘪嘴:“太子妃今日又睡得这么早吗?太子不在重华殿六日,您便盯着这瓷瓶魂不守舍六日。
唉,即便宫中为了太子不忘政事,特地设立了新婚分居至少十日的规矩,可纵观以前,哪有皇上太子真的新婚之后待满十日的,太子殿下未免也太忙了些,竟是整整六日都没来看太子妃。”
玲儿一边抱怨一边替魏枝枝脱下外裳。
魏枝枝转过身,用手推了推玲儿脑袋:“你啊,都到宫中了说话还如此没大没小。太子自是以朝事为重,若是为我误了正事,那我岂不是要被前朝那些臣子嚼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