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侯爷怎可如此待你?”
沈菲菲转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魏枝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厉,却又很快恢复泪眼汪汪的样子,说道:
“魏侍读有所不知,伯伯很是看重这边的商队,为了拉拢关系,连夜快马将妾身往这头送。妾身算是明白了,在伯伯眼里,妾身不过跟个交易的物品无异罢了。”
沈菲菲说到这里,突然回身,一路往前跪,跪至赵之御的脚边:
“太子殿下,求太子殿下救救妾身,无论妾身以前如何,如今妾身都已深深悔过,更是磕下头给魏侍读道歉亦可。
如今在这鸠兹,妾身日日遭受宾客欺辱不说,若是惹了宾客生气,还要受夫君毒打,过得简直生不如死,求求殿下救救妾身,妾身愿为殿下做任何事。”
赵之御想到沈菲菲在大郢好歹是平阳侯府的贵女,如今却落得个如此境地,心中也是唏嘘不已。但即便心里头有些触动,他还是不容自己放松警惕。
“沈姑娘先起来。” 赵之御虚扶起沈菲菲,“孤且问你,你夫君的商队可有商号?他又叫什么名字?”
赵之御问罢又补了一句:“这样孤才能看如何救你。”
“商号为陵,姓陵名显。” 沈菲菲立时脱口而出,不带任何犹豫。
赵之御听到“陵”这商号,心中一惊,也是没有想到如此巧,再对比先前原福呈上的名册,陵商那列打头的,确实是陵显这个名字。
他此刻面上平静,只抬眸看向沈菲菲的脸:“沈侯爷将你送来这里,你却在这接了客,他难道不怕你遇上大郢的熟人。”
沈菲菲叹了口气,回道:“伯伯一心只为了维护关系,一开始他知道夫君将妾身安置在这儿时,也有过反对。可夫君执意如此,再加上妾身以前在大郢都城只在贵女圈混着,认识的人少。况且鸠兹地偏,便是来这里的达官显贵也是没有几个。于是伯伯便妥协了。”
“呵呵。看来这层关系对你伯伯当真重要,到底你夫君身上有什么宝贝吸引了他。” 赵之御轻蔑一笑。
沈菲菲此刻皱起眉头,回道:“妾身其实来这也不久,夫君办事基本上都会避开妾身。多的妾身不清楚,然妾身知道,每当夫君来这南阁,都会有个大郢装扮的小厮来他房内,似乎是给他递什么信件。妾身猜,那小厮大抵是侯府的人。
还有,夫君商队的人都有个刻着朱雀的牌子,若是他们有人去大郢,一定会随身带上那个牌子。”
听到这里,赵之御与魏枝枝默契对望了一下,又立刻回了头问:“你可知胡八方?”
沈菲菲点点头:“自然知道,别说南阁的人,便是半成以上的鸠兹本地人都知晓南阁老爷的大名。夫君每每来这南阁,都会去见南阁老爷。明日夫君便会来南阁见他。”
赵之御愣了一下,追问道:“明日?不是说今日是商队吃花酒的日子,所有商队都会来南阁吗?怎地你夫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