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也在纠结,毕竟这未出阁的闺女安危之事,最该负责的便是他这个父亲,又如何事事依托太子。
赵之御却是一下子抓到了魏明眼中转瞬即逝的光芒,突地一把托住魏明手臂:
“实不相瞒,孤亦是存了私心。” 赵之御滚了滚喉结,
“一来孤确实不忍再见自己的侍读没了孤保护,受到某些势力的报复。二来孤想趁着此次鸠兹之行,寻个借口让魏枝枝的身份回来,从而使得她重新开始,彻底摆脱了过去的麻烦。”
魏明听到这,猛地抬头看赵之御,出声亦是略微颤抖:“当真?太子如何做此想?”
赵之御目光炯炯,颔了颔首:“借着意外,自此魏兰树从世上消失。魏枝枝再出现,魏相应是能想明白如何做。如今这鸠兹远行便是最好的机会。”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叫魏明不得不在脑中试图捋顺这前因后果。而他的内心亦开始摆动,毕竟一切也都来得令他动心:“待老臣再想一想”
赵之御却是等不及了。周围的一切都在催促着他快些再快些。
魏府与容妃撇清关系,母后不日便能消去对魏府的芥蒂,摆平她插足立妃之事将易如反掌。太后一派已被敲打,借着此次鸠兹定能顺势将其连根拔起。
而他一路坐上太子之位,扫清朝前朝后的障碍,马上便要替她铸就一座安稳的重华殿,如今却是没能令她真正地走进他的保护范围。
恰如父皇所说,设计的魏侍读身份暂且能令她人伴身侧,却是将她的心推得越来越远。倒不如放手一搏,将一切都赌在鸠兹。
赵之御急了。
“求魏相应允我。”
堂堂太子,对着朝臣拱手行礼,更是改口称“我”,不可谓不卑微。
魏明忙不迭对着赵之御连连弯身,更是用那双横纹丛生的手紧紧包住赵之御的骨节:“殿下真是折煞老臣了!”
更是在看清正身之后的赵之御那将溢出眼眸子的灼热水光,魏明重重叹了口气道:“若是殿下执意,老臣这边自当应允。只是···去的人是枝枝,最终还是得需她应下。何况她现下亦为殿下身边的臣子,为何殿下不去寻她直接说,又需老臣替殿下做什么?”
赵之御喜不自禁。
他朝正堂两侧此刻漆黑的小廊望了望,眼眸子慢慢恢复清明:“想必魏相这般问,心中应是有所猜测。孤于此时到访相府,正是为避开枝枝,单独寻魏相帮忙。是以鸠兹之行亦不会亲口与她解释。”
赵之御说到这,更是正了正身子,一脸郑重:“还望魏相替孤说服枝枝,与孤一同前去鸠兹,且与她说明清楚这恢复身份的安排。只是,这说辞需得借的魏相的意思,孤不愿让她知晓是孤的主张,而是孤一番思虑之下被迫应允魏相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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