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魏枝枝急忙忙搁下笔,用手极力捂着慢慢张开的嘴巴,却是捂不住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呵欠声。
这大概是她今日第十个呵欠,魏枝枝心里默念。
声音轻柔,却是在这逼仄的一方桌案前足够清晰可听,叫赵之御抬眼看向她:
“这大概是你今日第十二个呵欠。”
魏枝枝闻言猛然抬眸,先是一愣,而后小脸一红,正欲解释。
四目相对之间,赵之御抢在她解释之前先发了话:
“累了?”
因着长时间未说话,赵之御出口的声音带了些哑,倒是显出一丝温柔来。
魏枝枝轻轻摇了摇头,便是身子乏了,她这心里头并不觉得累。
赵之御搁下书卷,伸手取了魏枝枝方写完放置一旁的摘记,一边看着一边说道:“魏侍读这几日跑孤这跑得勤,恪尽职守,风雨不倦,却是叫外头传得有风有雨。”
魏枝枝一脸茫然,圆睁双目。
“殿下,外头是传了什么?”
赵之御见她这反应,便是她不知外头四起的谣言,眉头稍挑:“你原来是一点都不知晓?”
“太子,你都听听外头传成什么样子了!”
免了内侍宣话,这时皇后林舒突然直直踏进重华殿,手臂上挂着的金丝披帛跟着步子一阵阵晃。
赵之御闻言紧跟着起身,将正座让给林舒,自己坐到旁边来:
“母后。”
魏枝枝也跟着起身,退到一边躬身行礼。
林舒坐定,抬眼睨了下一旁的魏枝枝,立时拧紧了双眉,又朝赵之御递了个眼色:
“本宫要是再不来,也不知太子会胡闹到什么时候。”
赵之御颔了颔首,只接下了林舒的话:“母后与皇儿一听便知外头传的皆是无稽之谈,自然父皇听了亦是不信,反而会探究其背后操纵之人,意欲何为。”
这般接话便是无甚打发人的意思,默认了魏枝枝不为外人,不必顾虑其在殿内。
林舒揉了揉太阳穴,出口道:
“你与本宫,还有你父皇皆是知道内情之人,可拿千里眼盯着你的朝堂百臣,虎视眈眈的皇亲国戚,你能保证哪个不会以此来做文章威胁你太子,届时你父皇也难办。”
“母后不必担心,皇儿清楚此次背后之人为谁。谣言四起,只因皇儿先前行事不慎,还有动作慢了些,叫有心之人有了可乘之机。皇儿会马上着手解决掉造谣之人,叫他们不敢再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