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好歹···小姐也是相府千金···”
无辜受累,平白受气,还只能一声不吭。
更深的一层,玲儿放在了心里。便是小姐堂堂正正身份示人,这般姿色才情,什么王侯将相,不用小姐去争抢便能自己过来。
魏枝枝却是听出了意思。她本不欲对这些事多加评论与人说,毕竟她知道的太多了,根本说不清。如今见玲儿这般反应,便又忍不住说了一句:
“宫中权贵之事,便不是这般简单善与恶,福与祸。那沈家小姐回了沧州当才是因祸得福,日后便不必再踏进这些权贵之局。当局者迷,旁观者也未必清的宫廷侯爵,权势之下,争争抢抢,险恶盘根,那并不是我所愿之地。”
魏枝枝见自己这番话说完,玲儿一脸似懂非懂,便又笑了笑,准备揭过去:
“时候不早了,你快些专心替我更衣。”
说话的同时,她手执那杏色书信,在玲儿面前晃了晃。那书信正是七皇子贤林王的践行宴邀帖,眼下正是要去赴约的时候。
“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玲儿只希望小姐高兴。” 玲儿加紧了速度替魏枝枝捻好领角,完了又给她戴上官帽,“外头已近天黑,小姐此去可要再多带个小厮。”
“一个赶车的小厮足了,这邀帖说的是践行宴,我去了大抵是能碰到其他熟人的。且长林街那头,灯火长明的,也就不用再叫一个,白白随我折腾。”
*
往日人来人往的长林街头,此刻却是稍显冷清。
魏枝枝循着邀帖上的地儿,走到了一艘画舫前面。
这是一艘可以说不那么宽敞气派的画舫,只单层三间,船首挂两个雕花灯笼,连个站在外面招待的人也没有。此刻观光吃食的中心间发出微微弱弱的光,窗户紧闭。
大抵是皇子在这闹市之中取静,低调摆宴罢。魏枝枝这般猜测间,已是推了门进去。
此时前间来了个白白净净的瘦削男子相迎,他穿的不似小厮的衣服,倒是纱衣飘飘,仙气得很:“可是魏侍读?”
声音轻柔如闷着声说话的女子一般。
魏枝枝笑着对那男子颔首:“是。”
那男子嘴角含笑地上下打量了魏枝枝一番:“王爷已在里头等候多时,魏侍读随我来。”
魏枝枝被那男子瞧得全身发毛,随着抬起的步子也微微虚浮,越跟着往里走,越觉着不对劲。
“这位官人,不知是否是在下来迟了,怎地不见外面有其他的宾客?” 魏枝枝停住了脚步,急急唤住了前头带路的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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