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学士,可要小心。” 赵子期眼眸微动,而后向着魏枝枝温声提醒,眉眼含笑。
“谢广平王。” 魏枝枝不敢抬头,便是低着头回应赵子期的,她自然怕被他看出任何端倪。
此时上座被宾客围着排队送贺礼的赵之御,面上笑意盈盈,和煦如风,这眼睛却是一个劲儿地往那魏枝枝与赵子期瞟。
“殿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一满头华发的臣子捧着一乌黑小坛,朝赵之御轻声喊道。
哎,早知便不听那些门生的主意,非要另辟蹊径,太子生辰不送他珍宝玉器,送个什么天下第一酸——晋云老陈醋,美其名曰体察地方特色,送的是老百姓朴实无华的劳动结晶,说是向来勤政的太子不爱身外之物,爱的都是百姓。
可现下太子笑脸迎人,却无任何表示,哪里是喜爱这贺礼的模样。
这位来自晋云的华发臣子内心已如翻江倒海,眼下哆哆嗦嗦地等待太子“审判”。
旁的原福看在眼里,便朝赵之御近身站了站,恭恭敬敬地提醒:
“殿下,这醋坛子听说是天下第一酸,奴闻着便是酸极?”
“谁说酸了,孤是···” 原福所站位置恰恰挡了些赵之御看向不远处那两人的视线,赵之御这才收回注意,眼珠子猛一颤,对着原福一个矢口慌神。
“殿下~~” 那老臣猛一跪地求饶,引得周围臣子纷纷后退,交头接耳,闹了不小动静。
赵之御这才发现眼前跪着臣子,旁的地上还有一小坛子,上书“醋”。他这才反应过来发生的何事,一时语塞。
“王大人,快快起来,这是如何了?” 赵之御急急忙忙从座位起身,去扶那年迈老臣,顺势将那边上的老醋拾起,用手臂护在胸前,
“蒸酵熏淋晒,冬捞冰,夏伏晒才至那色香醇浓酸,孤只是在想,普通百姓能如此匠心精诚只为世间人酿一壶至香老醋,那么我们为官成事,便也需如此经久打磨,脚踏实地,走不得捷径,方为百姓终谋得福。孤甚是喜爱王大人这一坛子小醋。”
“谢殿下。” 这番话是说的那王大人泪流满面,朝臣叫好,也是引的边上赵恒侧目。
赵恒见太子边上的臣子一个个送完生辰礼散去,似是想起什么,对着赵之御笑道:
“哈哈哈,好一个脚踏实地不走捷径。” 皇帝发话,殿内顿时无声,“御儿,朕之前也给你是早早备了一个大礼。”
“陛下说的是大礼那便必不简单,御儿你这生辰可是有福气了。” 赵恒旁的林舒喜上眉梢附和道。
赵之御急忙拱手回道:“儿臣谢父皇抬爱,便是父皇的心意儿臣最为珍惜。”
殿内众人均是屏息等待着这份所谓的大礼,有心的更是想着法子超前面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