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进去见了太子,父亲在外等侯......”
坯继先话未说完,便迎上屋内茶桌前赵子期一双错愕的眼睛,以及赵之御无辜至极的表情。
他一下呆愣在了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坯婉婉见父亲惊得合不上嘴巴的样子,一番思索之下,却是低头暗笑,而后用手推了推坯继先的手臂:“爹爹?”
坯相被坯婉婉这么一推,登时拉回了神智,预备跪安:
“不知太子殿下和广平王在座,老臣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广平王。”
此时赵之御先往前一步,拉起了坯继先:“表舅舅快请起,此乃宫外,况今日亦是微服,便无需多礼。”
赵子期也起了身附和。
“表舅舅如何在此?” 待坯继先站定,赵之御开口道,
“不过今日可真是好日子,先是在此巧遇孤的皇弟,又遇到了表舅舅。”
坯继先却是一脸苦相,他正了正身子,出口道:
“乃是臣女趁臣得了闲,非吵着要臣带她来观祈福花灯。”
坯继先说话间似是想到什么,便将身旁的坯婉婉往自己前面推了推:
“婉儿,还不快点见过两位殿下。”
坯婉婉只好跟着福身:“小女婉婉,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广平王。”
这番见礼之后,几人便又寒暄了起来,丝毫不知这烧水房外逐渐接近的吵闹声。
当朝皇后林舒与容妃李樱同时跨进了烧水房。方才她们在这烧水外的竹林里偶遇,此刻正在揪着对方为何跟自己一路的问题不停吵。
此刻两人在见到屋内之景时,立时陷入一阵沉默。
还是林舒反应一阵,先出了声,她刻意压了压起伏的胸膛,皮笑肉不笑道:
“今日这是怎么了?本宫偶遇容妃不说,没想到这一方烧水房里头竟还这般热闹。”
至于谁看谁的热闹,这屋里头的人各自心里有数。
而那两位烧水煮茶的寺僧,此刻正在外头打着井水。
他们若是在场,便是如何也不会想到,在这一隅不起眼的烧水房内能同时挤了这几乎手捏大郢半壁江山的六人权贵。
*
隔间这厢,魏枝枝朦朦胧胧间睁开双眼,见一片黑色,并着木头潮湿的气味。她只觉身子这头刺痛,那边泛酸的,活动不开。
待意识清醒之后,她便记起了原是外头破门之时,赵之御将她推进了这碗柜的下层格子,令她无论如何都勿要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