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干脆,其实皇儿还带了私心。一则不令母后再百般操心,二则皇儿还听说容妃祈福日也要去那护国寺,所以想来便也替母后顺道去打探一番,替母后分忧。”
林舒本舒展开来的嘴角立时耷拉了下来,一下子便被赵之御带走了关注点:“她去做什么?她如今不是要作病弱美人,整日于那披香宫内抚琴作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想着去护国寺了?”
她又思量了一阵,开始显出不安:
“皇上自是看重护国寺,她无非用烧香拜佛,祈泰安之名来引你父皇侧目,又是这些把戏。-曾经她还不是用那些使不上台面的招数叫你父皇冷落了本宫好一阵子。”
赵之御见林舒谈“容”色变,此刻静静地看着她的脸,似是等待着她下一步的反应。
林舒坐不住起身,稍稍踱了几步:
“不行,母后也得去,这万民庆贺的景象,是需要去观瞻体察的。”
“母后蕙质兰心。”
赵之御离了翠华宫,便连夜召见了一名内侍:“你马上去做中间人给容妃与广平王之间传消息,就选那个地方。”
赵之御一番交代之后,轻抚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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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既鸣矣,朝既盈矣。
这头魏枝枝如往常作息,早早便睁开了眼睛,只是这身子还缠在薄薄丝被里。
这么快就到了祈福日,意味着睡到日上三竿的休假只剩三日,魏枝枝如此这般之想下,又裹了裹薄被,滚到床榻里边打了下呵欠。
“小姐,起了起了。” 魏枝枝只觉朦胧间,有双手一直在推搡自己,不胜其烦。
“我不想写国策,你别推我了!”
这一微哑的嘟哝,叫唤起床的玲儿是听清了。这小姐连做梦都是重华殿的事。
“小姐,是玲儿,您该起来梳妆了。昨日您说要早些过去护国寺,沿途好顺便逛个早市。” 玲儿低头近着魏枝枝的耳畔,轻轻唤道。
魏枝枝慢慢有些反应,半睁带雾气的双眸,伸出了一双藕臂。
待玲儿将其洗漱完毕,穿戴好外衣,魏枝枝坐于梳妆镜前,才看清了自己现下的模样。
一头秀发如墨披于身背,正正及腰,衬得小脸白皙。这前边发丝隐隐间盖住了桃红齐胸裙上,系于两侧的琵琶结,这琵琶结系住的,正是孺子里头轻薄的罗纱,亦系住了一篇莹润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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