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不搬可由不得她了。”叶芷芸说道:“今日我话已经放了出去,难不成她还真想赖着不走?”
叶芷芸又喝了口茶,神情多了丝严肃,勾唇道:“护国将军不可能护他们一辈子的,将军夫人亦是如此,他们若还似以往那般娇生惯养,在这郭城可是要吃苦头的。”
“娘娘您怎地还替他们操心起来了。”小绿噘着小嘴。
“能怎么办?难道我还真跟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计较不成?”
“噗哧。”清茵忍不住掩笑:“娘娘还说人家,您今年也不过才十七,相差不到哪里去。”
叶芷芸睨了她一眼:“讨打!”
她是这副身体年轻,她的灵魂可不年轻了!
“行了,都下去吧,我睡会儿。”
“是。”清茵跟小绿齐齐福礼,转身退了下去。
叶芷芸本想睡个午觉,可翻来覆去的总睡不着,想到她给墨宸渊寄去的信件已经有些时日了,却至今未收到回信,心里说不担心是假的。
毕竟黍城跟蕹城离得近,若墨宸渊感染了瘟疫可怎么好?
这么一想,这念头就像在叶芷芸心底扎根了一般挥之不去。
无奈,已经躺下床的叶芷芸掀开被子爬起来,走到房中的书桌前,铺上宣纸,执起毛笔,迟疑了片刻,才轻轻落下。
叶芷芸的毛笔字算不上好看,是后来墨宸渊执手教的,墨宸渊教得好,但她学得不好,写毛笔字也是要功底的,那个要花上许多时间去练,叶芷芸嫌麻烦,学了个皮毛便不想学了。
墨宸渊见她如此也没有勉强,反倒还说,她字体如此,他还容易辨认些。
叶芷芸在信中洋洋洒洒,啰啰嗦嗦的写了三大页,许多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比如说母亲跟徐嬷嬷种的桂花枝,不知什么时候才会生出小叶子。
又比如说徐嬷嬷在战王府种的枇杷树,就是结果了也吃不着了。
就是这样的小事,叶芷芸写了许多,直到信中最后两句,才是思念墨宸渊的。
叶芷芸把信中的内容看了又看,觉得妥了,这才装到信封里,叫肖明送出去。
把信送出去后,叶芷芸想着来去睡不着,便让清茵又把李福唤来。
李福是个闲不住的主,刚搬进府里不久,便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今日问是说他到人牙子处买丫鬟,明日问说是出府筛选花卉。
反正只要问起李福,他不是在忙,就是在忙的路上。
也就叶芷芸让人唤他的时候,他才像个退休老头一般,笑呵呵的过来找叶芷芸唠家常的模样。
“娘娘,您唤老奴,可是有何吩咐?”东院花厅,李福堆着笑脸恭首。
“李伯,您坐。”
“诶。”李福应了一声,也不推脱,撩袍落座于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