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曜绷着脸,目光落在狐狸俊美潋滟的眉眼间,一时心慌意乱,心头小鹿乱撞。
“还吃不吃饭?”他冷冷开口,“不吃就全部端出去倒掉。”
“曜曜方才还说不能浪费粮食呢。”谢锦叹笑,“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这些都吃掉。”
“晚上吃这么多,你是猪啊?”轩辕曜瞥了一眼桌上摆得满满的十几道菜肴,“有本事你全吃了,撑死你这妖孽,一了百了,还能免受皮肉之苦。”
谢锦轻轻叹了口气。
绕来绕去又绕回这个话题,可见他是真的忧心,谢锦忍不住就有些自责,不该让他承受这样的心理负担。
小豹子太坦荡正直,眼里容不下沙子,在军营里跟将士同甘共苦,享受一样的待遇,连自己私自送给他的瓜果都纹丝不动地退了回来。
他的心又太软,明明知道该远离这只狐狸,却每每狠不下心,担心他的伤势,不惜为此放下重要的军务。
可他在主上面前胆子小也是真的,这种胆小原本就建立在信服敬畏的前提之上,有种根深蒂固的怕,所以不管谢锦如何乐观从容,轩辕曜的隐忧和不安始终存在。
谢锦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心疼与自责的滋味。
他意识到不该因为一己之私让事情落到这般境地,小豹子心理负担太重了。
感情之事可以循序渐进,以后机会多得是,可眼下失误已经铸成,他们都没了退路,不该发生的事情也都发生了,补救都没办法补。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谢锦敛眸,眼底划过一道冰冷肃杀的光泽,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还不疾不徐地给轩辕曜又夹了块鲜嫩的鱼片。
轩辕曜看着自己碗里多出来的鱼片,沉默片刻,倒也没再说什么,低头开始吃饭。
吃饱了才有劲干活。
两人方才在御书房商议了一个时辰的结果是决定先抓刺客,瓮中捉鳖把韦嬷嬷和轩辕琰关进刑部大牢,轩辕尘可以不必出面,抢走玉玺和刺伤掌印公公一事乃是韦嬷嬷和轩辕琰所为——只要有这份证词在,轩辕琰就必须在牢里待着。
至于如何抓到轩辕琰。
对于谢锦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吃完晚饭两人就一起进了宫,准备连夜干活,连等到明天早上的耐心都没有。
这一次两人没去御书房,除了刚进宫就遇到了魏王夫妇的马车,并在检查之后干脆地放行了之后,就径自带上精挑细选的四十禁卫,往太上皇和太后居住的永安宫而去。
原本因不能出宫而怒火冲天的魏王,马车走到宫门外反而开始迟疑不决,脸上浮现明显的焦虑不安:“他们这个时候进宫干什么?杨统领,禁军不是应该听从你的调配吗?为什么区区一个谢家五品参政,也能让禁军言听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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