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负手走近,一袭玄袍冷峻尊贵:“这座宫廷现在是陛下和本王当家做主,本王在宫里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王子说这话不觉得可笑?”
湛若冷笑:“鸠占鹊巢,的确挺可笑的。”
容毓眉眼疏冷:“本王这一生经历的事情太多,刀山火海,地狱深渊,什么阵仗没见过?你就算竖起一身的刺,也伤不到本王分毫,反而只会让你在乎的人远离你。”
湛若被他戳中要害,脸色瞬间一沉:“如此不是才正合你心意?”
“本王的心意是曦儿能快快乐乐,一生无忧。”容毓没什么情绪地看着他,“至于你,还没资格让本王放在心上。”
湛若被他一激,忍不住又要炸毛,却听容毓漫不经心地开口:“你这是要出宫?”
湛若冷道:“是又如何?”
“下榻客栈还是青楼?”
湛若闻言一怒,他堂堂清贵无双的羽国王子要沦落到去青楼过夜?
“不过以你这般走路的速度,只怕还没走到宫门口就赶上了宫禁。”
容毓神色淡淡,“宫门落了锁,你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
“你什么意思?”湛若怒道,“你是说我故意磨叽吗?”
容毓唇角微挑,似嘲非嘲:“本王只是提醒你,要出宫就得抓紧,别误了时辰。”
湛若阴着脸,恨不得把他那张矜贵无双的脸揍成猪头。
“要不要打一架?”容毓敛眸,从容优雅地理了理袍袖,“本王许久没活动筋骨了,今晚可以给你一个发泄的机会。若你有本事的话,也许还可以趁机杀了本王,以消心头之恨。”
湛若眯眼:“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容毓淡道:“敢不敢,动了手才知道。”
湛若冷嗤一声,身子一闪,往安静无人的御花园方向急掠而去:“输了别去陛下面前哭鼻子告状就行。”
容毓不置可否,提气尾随而去。
疾风呼啸,杀气凛冽。
高手过招显然没有那么多虚伪的礼节,进了御花园直接就动起了手。
快若流星,疾若电光。
两道身影在夜色中如影般飞掠,凌厉拆招,招招都是杀气,脚踩廊檐枝梢,袍摆飒飒,冬日里枯萎的花枝在劲风横扫之下凌乱翻飞,碎石疾射,枝梢断裂,两道身影交错,几乎分不清谁跟谁。
宽阔无人的花园里遭受战火侵袭,原本被打理得整洁干净的园子很快就一片狼藉。
“我就早想好好教训你一顿了。”湛若边动手边冷冷说道,“前世今生不知想了多少回,如今终于有了机会,你就受死吧!”
容毓身姿轻盈掠起,虚虚踩了下细弱的树梢借力,神色比起湛若显然从容许多:“你什么时候开始恢复记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