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曦唇角扬起一抹欣然弧度:“端木太子客气,招待外来使臣本就是朕职责所在,谈不上叨扰。”
说着,转头看向苏裳:“苏丞相。”
苏裳敛去脸上僵硬的表情,自然扬起一抹温润笑意,颔首道:“小臣听女皇陛下安排。”
识时务者为俊杰。
南曦淡笑,声音依旧温和无害:“既然如此,接下来就有劳谢公子多费些心思了。”
“能得陛下信任,乃是臣的荣幸。”谢锦躬身,“臣一定不让陛下失望,尽心尽责招待两位贵客。”
不知怎么回事,这句话落音之后,端木钰生生打了个冷颤。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太过紧张了,以至于出现了幻觉,不过区区一个首辅之子,尚无官职在身,还能翻出什么花样不成?
这般一想,他不由端起酒盏,狠狠灌了口酒。
接下来自然一阵热情的寒暄,珍馐佳酿不间断地呈上来,君臣开怀畅饮,看起来当真是宾主尽欢。
只是端木钰和苏裳两人偶尔划过脸上的焦虑和阴郁,却不经意间暴露了他们的心情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好。
广阳宫宫宴正酣,此时的皇宫某处僻静的深宫内苑,却有人正含泪诉苦。
“父皇不知道,这大周来的夫妻二人狼子野心,心胸狭隘,刚登上皇位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打压魏王府,生怕琰儿的存在威胁到他们的地位,随意制造个借口就把琰儿关刑部大牢里去了,还剥去了琰儿的世子之位,这不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吗?求父皇给儿臣做主啊。”
原以为退位之后就能清闲下来安心颐养天年的老太皇,此时正斜躺在宽大的软榻上,手里捧着一卷书册,听完魏王歇斯底里的诉苦之后,他淡淡道:“琰儿把镇国公家姑娘糟蹋的事情,是真是假?”
魏王正张嘴准备再撕心裂肺嚎叫一番,听到这句话之后,表情骤然一僵,所有表情一时间全部凝结在脸上,脸上犹带着泪痕的悲伤看起来分外可笑。
老太皇语气淡淡:“镇国公嫡女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还好。”魏王机械般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随即有些慌乱地说道,“已经全力救治过来了,目前无碍。”
“嗯。”老太皇语气淡淡的,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既然如此,你先回去吧,让苏氏好好照顾人家姑娘,多炖些补品补补,姑娘家身子娇弱,不可大意。”
魏王跪在地上,眼神震惊而不敢置信:“父皇?”
琰儿还在牢里,难道父皇不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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