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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鞭落下都是一道鲜血筑染的长痕。

偌大的祭司殿内外安静得近乎死寂。

容毓薄唇抿紧,沉默不语,脊背绷得笔直,修长瘦削的身体稳若磐石。

然而在冬日如此寒冷的气候下,仅穿着一件单薄中衣的他,额头上却已遍布薄汗,气息渐渐急促。

群臣之列的谢锦和轩辕曜皱起了眉,目光落在阳光下那一道道血痕上,眼底尽是担忧。

他们都是练武之人,不但识货,眼力也极好,大祭司手里的这条金鞭乃是金丝缠制,威力极大,虽说是鞭,却比最锋利的刀剑更可怖,轻则可以致残,重则致命。

倘若大祭司真存了狠心,只怕……

最重要的是,没人知道这「血祭」的程度和数量多少,如果登基大典之日摄政王出了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谢锦表情渐渐紧绷,想到皇城内此时都在等着参加大典宫宴的他国使臣,想到在祭司殿完成祈福仪式之后还要返宫继续未完的流程,眉心越发皱紧,素来光华潋滟的丹凤眼里凝聚着深沉的忧虑。

今日这场大典只怕难熬。

“这血祭的规矩你听说过吗?”

细不可查的声音响在耳边,谢锦转头看向轩辕曜,缓缓摇头,“未曾听闻。”

“大祭司跟主上是不是有嫌隙?”

谢锦心头咯噔一下,想到之前宫里发生过的事情,低声轻语:“会不会是册封储君大典那一次?”

册封大典上,摄政王容毓当着皇帝和群臣的面不让凤公主下跪,还跟大祭司起了一点冲突,如果大祭司为了此事而记恨,心胸未免太过狭窄。

“不像。”轩辕曜凝神搜索记忆,缓缓摇头,“不过我仔细回想一下,大祭司跟主上之间关系的确不睦,而且……”

他语气微顿,“我这个正宗的东陵皇族世子都不知道大祭司的名讳,主上却知道。”

谢锦淡道:“大祭司的名讳从无人敢直呼,连皇上都尊称一声大祭司,所以除了祭司殿殿谱上的记载,东陵臣民不知道他名字也很正常。”

“大祭司深受东陵臣民尊崇,应该不至于为了一点冲突而挟怨报复。”

轩辕曜沉吟,“可主上跟他之间,好像确实又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私怨。”

谢锦丹凤眼微凝,目光瞬也不瞬地落在那个白衣染了妖艳色泽的身影上,眉心微蹙:“稍后返宫时,你让楚南衣进宫一趟,主上这伤势不知能不能撑到大典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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