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对峙的双方一边是大周玄甲军,以凌帆为首,清一色玄黑戎装,手执红缨长枪,凛然肃立。
他们的对面,以白袍俊美的青年为首,两千银白甲胄的将士同样手握尖锐长矛,蓄势待发,气势凌厉慑人,让人望而生畏。
摄政王容毓沉默地端坐在马背上,矜贵容颜泛着清冷淡漠的光泽。
“听闻大周摄政王骁勇善战,用兵如神,是战场上的神话,本世子仰慕已久。”
白袍青年生得一张过分俊美漂亮的脸,肌肤白皙,身段修削,整个人看起来与这肃杀冷厉的军营格格不入,偏偏那双漂亮的眸子染了几分妖异的邪气,唇角亦是挑起一抹桀骜的弧度:“今日这阵仗,不知摄政王打算如何解决?”
容毓眸光清冷,没什么情绪地看了他一眼。
白袍青年唇角微抿,顶着头皮发麻的压力,淡淡道:“本世子想亲自领教一下摄政王的本领,不知摄政王是否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本王治军,历来有个规矩。”容毓淡漠开口,“军营中生事,不问缘由,皆以军法处置。”
白袍俊雅的青年脊背一抽,握着缰绳的手细不可查地紧了紧,硬着头皮保持沉默。
“本王给你们两个选择。”容毓语气淡漠,“第一,参与生事的所有将士每人三十军杖,你们二位主将同领责罚;第二,免除其他人的军法,只你们二位主将领责,每人军杖八十。”
此言一出,整个校场仿佛瞬间静了下来。
大周将士素来畏惧于容毓治军的严苛,此时自然不敢生出什么想法,不管事情的起因怪谁,不管这样的处置合不合理,他们都不会有一个字的不满。
围在校场外的东陵将士则表情诧异,他们震惊的不是大周摄政王的处置手段,而是他此时这番言语所带来的……意外。
淮南王世子一直随着他的父亲驻守淮南封地,很少回京,身为淮南王唯一嫡子,这位小世子从小在军营中长大,跟皇城中锦绣堆里成长起来的贵公子截然不同。
别看他容貌生得漂亮,一副俊秀斯文的模样,听说一手长枪使得出神入化。
基于他的身份特殊,东陵这边的皇族贵胄对他尚且无权问责,何况是来自大周的摄政王?除了皇帝和他的父亲之外,谁敢轻易发落他?
大周摄政王容毓刚来东陵第二天,就要对他实施军法?
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本王如果赢了你,你乖乖受罚。”容毓目光落在白袍青年的面上,“若是本王输了,同样接受八十军杖,作为御下不力的惩罚。”
众将士闻言,这才了然。
原来八十军杖并不是单单对淮南王世子的惩罚,而更像是愿赌服输之后需要付出的代价。
也就是说,淮南王世子想要挑战大周摄政王,就需要答应这个条件。
只是这代价好像稍稍有点大——军法所用的木杖皆是实心沉重的红木,十杖下去就能让寻常男子爬不起来。
军营里的男儿身体强壮,承受力自然要比一般文弱书生强些,可即便如此,惩罚的范围也大多在三十到五十之间,视情节严重程度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