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知脸色隐隐发黑,还待说些什么,青阳已经大手一挥,指挥着宫人带着贺礼和金银珠宝转身离开了。
“站住!谁敢把相府的金子拿走?”李氏怎么甘心眼睁睁看着到手的金子飞了,连忙叫人上前拦住他们,“珠宝首饰、绫罗绸缎都是给南曦的贺礼,你们尽管拿走,我们不稀罕!可黄金白银是皇上赐给丞相的,谁都不能拿走!否则就是抗旨!”
青阳冷冷瞥了她一眼:“有谁可以证明这是皇上赏赐给丞相府的?这明明是皇上给摄政王妃的贺礼,难不成你们还想私吞?堂堂丞相大人私吞自己女儿的贺礼,说出去只怕面上无光吧?”
南行知脸色铁青僵硬。
他觉得自己从没有如此丢脸过,因为一点俗不可耐的铜臭物在这里跟一个侍卫争执不休。
他的时间不该浪费在这里,除了朝堂政务之外,闲暇时间他应该与高雅的诗画为伍,而不是为了一点金银俗物强迫自己站在这里,看着李氏失控叫嚣的丑态,完全没有一点当家夫人该有的端庄修养。
可如果他此时走了,接下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丞相府依然得面对各大商铺、酒楼频频来要账催债的窘迫,日子会过得越来越糟糕,以后丢人的机会也会越来越多。
不,他受不了这些。
“黄金和白银留下,这是皇上赏赐给本相的,谁若拿走就是抗旨。”
他淡淡开口,“本相素来不屑这些黄白之物,可皇上赏赐的东西,作为臣子就该恭敬领受,容不得任何人抗旨。”
都这个时候了还嘴硬?
青阳暗自冷笑,嘴上却淡淡问道:“既然如此,丞相大人是否可以告诉卑职,皇上为什么要赏赐你黄金白银?”
南行知冷冷道:“这是皇上跟本相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侍卫过问。”
“丞相大人此言差矣。”青阳淡淡一笑,“卑职人微言轻,的确不算什么,可我家王爷手里还掌着摄政大权呢,皇上赏赐给丞相府五百两黄金,五百两白银可不是小数目,卑职总得问一个缘由吧?不然回去王爷问起,卑职该如何回答?”
南行知脸色一黑再黑,说不出一个字。
搬出摄政王,就算是皇上也得顾忌,何况他这个丞相?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
摄政王府的侍卫都敢在丞相面前趾高气昂,把仗势欺人发挥了一个淋漓尽致!
陈福沉默地看丞相大人哑口无言,一时也没敢开口,毕竟青阳侍卫是摄政王府的人,就算明知道那百两黄金和五百两白银银的确是皇上给丞相府的接济,可他不敢说呀。
皇上就算想赏赐丞相府金银,也得有个名目不是?
虽然丞相大人对皇上忠心耿耿,但国库里的金银并不是皇上随意可以动用的,皇帝有权朱笔御批动辄几十万乃至几百万两银子的数额,用于赈灾或者军饷,却不可能随随便便让国库给他划出几百几千两银子作为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