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绳扎得太紧,薛采很不舒服,偷偷的耸了耸肩膀,扭了扭手腕,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坐在不远处烤鱼的少年不以为然地皱了皱秀气的眉头,“这位姐姐,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我仔细打听过,你会武功,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就在你身上多捆了两圈。你瞧宝玉姐姐多乖,从始至终就没挣扎反抗过。”
薛采转头望了宝玉一眼,这才发现落难的不止她一人。
宝玉虽然受制于人,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丝毫不减。她露出一丝浅笑,似在安抚薛采,让她稍安勿躁。
也许这就是因果报应,谁让她当初打过陆哲昊的主意,想把他绑来羁押在天曜城里。薛采一边叹气,一边暗忖,陆哲昊绑了她和宝玉两个人,必然是为了要挟陆哲翰,逼其就范。
“你就这么讨厌我师兄,处处与他争锋相对?”
“讨厌?”陆哲昊稍显笨拙的把鱼翻了个面,笑得一脸灿烂,“他是我亲哥哥,我敬重还来不及,怎么会讨厌他。我不过是想和他玩个游戏,看你们两个谁在他心里更重要,免得以后认错嫂子。”
薛采无语凝噎,陆哲昊的话似真似假,听起来很不靠谱,鬼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坏主意,当务之急得赶紧想个办法逃出去。
思索片刻,商量道:“既然是为了考验真心,戏没必要演这么早吧。宝玉贵为公主,哪经得起长时间捆绑。要不你先给我两松开绳子,等师兄来了,我们再配合你。”
“此言当真?”陆哲昊眼眸一亮,天真的表情中透出狡黠,嬉笑着将薛采心头升起的希望一把掐灭,“不是我不信你,书中有云,越是漂亮的女子越会撒谎,老祖宗的道理可不敢忘啊。”
“端午那日,我当众出了糗,现在整个梧州城的百姓都知道我触犯了家法,父亲大抵已经放弃废长立幼的念头,不会再让我继承家业。哥哥平白无故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我自然得问他讨点好处。若你们两个欺骗我逃跑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你还别有目的?”
本来还沉着镇静的宝玉,蓦然变得忐忑不安,警告道:“不许伤害他,否则本公主绝不会善罢甘休。”
“公主息怒呀。”陆哲昊嬉皮笑脸的,才没有把宝玉的警告放在心上,“我又不会拿他怎样,瞧把你们紧张的。哥哥有你们两位红颜知己,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好了,好了,不跟你们唠嗑了,我得出去望望风。豆芽那个笨蛋,不知又干什么蠢事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说着,陆哲昊随手把烤焦的鱼往身后一丢,离开前,不忘锁上正殿的大门。
薛采与宝玉面面相觑。
不知陆哲翰何时才能赶到,她答应过崔珩过了午时就会回去,倘若误了时辰,照崔珩的性子一定会在梧州城里疯找。找着了还好,找不到是不是又会像上回那样?
如此一想,心头又添了几分焦急。
可恨的是随身携带的匕首被搜走了,薛采环顾四周,这破庙里除了几尊泥菩萨,就数蜘蛛网最多。原本还想在香案上找到几个装供品用的瓷碗,打碎了把绳子割断,目光扫过来扫过去,只望到厚厚一层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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