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夫一面气喘吁吁,一面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纸包,打开了,里面是一小撮白色的粉末,“丫头,快把穴解开。”
芸娘虽然暂时睡着了,脸上却有紫色的筋脉在薄到透明的皮肤下耸动,好像成千上百条游走的蚯蚓,有些悚目惊心。
薛采纠结了一下,到底还是依照莫大夫所言,解开了穴位。
俄顷,芸娘悠然转醒,莫大夫眼疾手快,忙将药粉送至她的口鼻处。
接下来的画面,只能用如牛饮水来形容。
芸娘贪婪的深深吸了几口气,终于得偿所愿了,闹了这一出也有几分精疲力竭,服完药后就神情餍足的沉沉睡了过去。
薛采帮着莫大夫把芸娘安顿到床上,两人皆累出了一身汗。反倒是芸娘陷在被窝里,一脸的纯洁无瑕,睡得像个孩子。
“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莫大夫说着,将薛采引到门外,“丫头,你怎么会来梧州城?跟崔珩闹掰了,赶来投奔陆哲翰?”
薛采心里有鬼,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作答。
目光无意间扫过薛采泛红的脖颈,莫大夫满脸歉疚道:“内子突然犯病,牵累到你了。她平时鲜少外出,大概是见老夫晚归,才一个人走上街。幸亏遇见你,及时将她送了回来。”
“莫大夫,你客气了,我也没想到与尊夫人有如此缘分。”薛采嘴上说着客套话,心里却在想另一桩事。
记忆中的画面闪回到了庆功宴那晚,莫大夫不无惆怅地说,这世间除了万蛊之母,还有一种名叫幻烟的东西,令他束手无策。
“芸娘中的可是幻烟?”薛采心里已然有了答案,“你上回在天曜城找到的毒草,也治不好这种病吗?”
莫大夫唉声叹气道:“毒草研磨成的药丸已经送给了你师兄。幻烟不能靠治,得靠戒。”
“戒?”薛采喃喃重复了一遍,“她那么痛苦,如何才能戒掉?”
“老夫曾经尝试过一回。当时硬关了她半个时辰,她就摔碎了瓷碗打算做傻事。自那后,老夫再也不敢试了。”
说这话时,莫大夫仍心有余悸,悔不当初。
如此美好的女子,怎么偏偏染上了幻烟。
薛采望着莫大夫,见他追忆往事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默默将问题咽了回去,“莫大夫,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你好好照顾芸娘,改日有空我再来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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