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尝试后终于灌下一口,却是烈火烹油,那燥意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比之前更炽。薛采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有个蛊/惑人心的声音在她耳畔反反复复念叨着,快破门而出,随便逮个人回来,求他帮帮自己。
否则,她会死的。
不行,不行,岂能有如此肮脏龌龊的念头。务必要稳住,别去祸害他人。
薛采又掐了把手臂,呜咽一声,跌倒在了地上。
索性把自己抽晕吧?
可她浑身软绵绵的,哪来的力气。迷离的目光落在了房中石柱上,薛采灵机一动,摇摇摆摆站稳了,拿出共工怒触不周山的勇气,右脚一蹬,卯足劲撞了过去。
当初崔珩合欢蛊发作,不就是被她下狠手劈晕了,才逃过一劫。
她一定可以自救,薛采边跑边给自己打气。
“你在作甚?”
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把薛采吓了一大跳,眼看脑门将要磕在柱子上,大功将要告成,薛采连忙把余光从崔珩身上抽回,集中精神再接再厉,步伐比先前更快。
此时此刻,就算来十个大罗神仙,也不及把自己撞晕来得有效。
咚——
痛是真的痛,可竟然还清醒着,没有晕厥过去。
薛采晃晃悠悠的抬起脑袋,发现自己撞的不是石柱,而是人肉墙壁。她双手抵住崔珩的胸口,试图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哑声道:“快走,我不想伤害你。”
不弄清楚状况前,崔珩自然不会撇下薛采不管。
他将薛采扶稳了,仔细审视她的神色。但见薛采目光朦胧,双颊酡红,身上带了股馥郁的酒香,崔珩无奈道:“明知自己酒量浅,还敢偷着喝,我这就命人去拿醒酒汤。”
“不用,不用,不是酒的问题。”薛采说完,猛然摇头道:“不对,不对,是酒的问题,是酒里有问题。哎呀,你快走吧。我一碰到你,就像久旱之人逢甘霖,经不起诱惑。你可千万不要来考验我。”
说话时,薛采的手已然不听使唤,明目张胆的摸上了崔珩的胸膛。夏衫轻薄,能明显感觉到掌下的肌肉结实有力,线条优美流畅。这可真是一具生气蓬勃的鲜嫩肉/体啊。她就像盘踞洞窟的妖精,眼看着猎物主动送上门来,还是人间珍品,不由得心花怒放。
“薛采。”崔珩捉住那捣乱的纤手,气息微微不稳,“在哪喝的酒,何人下的药?”
薛采哪有心思回答问题,绮念如脱缰的野马,根本不服管束。如果在此之前尚能找回一点理智,那么在崔珩出现后,身上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得到他,千万别让这人间尤物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