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认为自己与崔珩是那种关系,况且这违背了她报恩的初衷。
为了报恩,她可以义无反顾的豁出性命,上刀山下火海都不会喊一声疼,但感情是另外一码事。
崔珩抚着薛采的脸,叹息道:“如今,你也是在救我。”
情之一字,只有尝过才知道个中滋味。
他想过要从中抽身,却越陷越深,一见到薛采就忍不住想与她亲近。一旦看不到摸不着,便会陷入巨大的恐慌,仿若被遗弃在了茫茫黑暗中,天地间唯独他一人,所以孤身在军营那几日,都是苦苦熬过来的。
熬不过来时,便策马扬鞭赶了回来。
“除非你不打算报恩了,想眼睁睁看着我死。”崔珩直视薛采,拖长尾音,神色分外认真。
好端端的为何要把“死”字挂在嘴边?
薛采听不明白崔珩话里的意思,但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他这是犯什么病了吗?难道是合欢蛊余毒未清,才会屡屡轻薄她,好像上瘾了一般?
必然是这样!
“怎么不说话?真的打算见死不救?”
崔珩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怅然,薛采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小恩公有难,我自然要救。可我们这样终究不合礼数,不成体统。”
话一出口,薛采先在心里吐槽自己。
她搜肠刮肚,实在找不到妥帖又不伤人的措辞来拒绝崔珩,才会搬出这套迂腐之言,如果能就此将他劝退也是极好的。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崔珩脸色稍霁,“等夺回萧珏的东西,我会让一切变得名正言顺,你可愿意?”
愿意什么?
薛采越听越糊涂,讷讷道:“就非得这样亲亲抱抱吗?我不习惯。”
崔珩笑道:“凡事多多尝试总有习惯的一天。”
说着,在薛采额头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然后,又去亲吻她秀气的鼻梁。
薛采偏开脑袋,望着头顶的帐幔,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小恩公,如果你身体不适,与人卿卿我我才能缓解,为何不去找徐梦洁?你为了救她甘愿以身诱敌,必然对她有情,和她做这些亲密之事不是更合适?”
崔珩闻言足足愣了良久,回过神,一脸阴鸷的瞪向薛采,咬牙切齿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小恩公,我很清醒,自然明白,你不找徐梦洁是不愿玷污她的名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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