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采抱了抱拳,脚步虚浮的走回厢房,推开门,将自己抛在了柔软的床榻上。
连日来体力透支的厉害,清早醒来时的神采奕奕原来是回光返照,这会儿蒙上被子,脑袋一沾枕头就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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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采在睡梦中感到一阵窒息,睁开眼一看,天还亮着,熹微的阳光从东边的窗户照进来,满屋光辉。
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睡了一天一夜。
目光往下,果然有条手臂如铁链般缠在她的腰上,箍得太紧,让她的呼吸微微不畅。
而另一条手臂则在她脑袋下,被当成了枕头。
身后那人随心所欲的将她抱在怀里,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了她敏感的颈项,薛采一动也不敢动,整个人僵硬的像块石头。
不知过了多久,她实在觉得不舒服,慢慢的把蜷缩的双腿伸直。
刚小心翼翼的活动了一下身体,那人似乎有所感觉,脸蹭了蹭她的后背,声音透出尚未睡醒的沙哑,“不多休息一会?”
“我睡得够久了。”薛采迟疑着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主帅擅自离营,万一遭遇偷袭,岂不是把城池拱手让人?
崔珩将侧躺着的人扳过来,面朝他,“我才离开五日,你的手先被烫伤,又被割伤,我若再迟几天,这手是不是就废了?”
薛采见他眉眼沉沉,面色如冰似雪,知道他是生气了,讷讷道:“我会小心的。”
崔珩讥讽一笑,“就怕你有意为之。”
“谁会傻到伤害自己?”薛采说这话时着实心虚,别开了眼,不敢与崔珩对视,视线落在了他的下巴上。
原来男人的胡子长得如此之快。
这才几日,就冒出了又短又硬的青茬,像刚刚收割完的稻田,原本白皙光洁的下巴青黑一片。
薛采又忍不住望向崔珩,有了这胡茬的点缀,隽秀俊逸的面容丝毫无损,反而添了些成熟与内敛。
“小恩公,你蓄胡子的样子倒也好看。不过,你能不能把我松开?我和你这样躺着,怪不自在的,我想起床活动一下筋骨。”
“不能。”崔珩拒绝得言简意赅,下巴刮擦过薛采娇嫩的脸蛋,故意用胡茬扎她,“你又违背了承诺,真该给你一点教训,否则总是不长记性。”
话音刚落,便吻上了让人魂牵梦萦的红唇,粗鲁,急迫,带着点惩罚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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