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得一笔一笔的算。”崔珩站起身,慢悠悠踱到谢舫跟前,“孔鎏不请自来,他的账我单独另算。你说崔默武难逃一劫,可这并不能改变你背信弃义的事实。”
“所以,先轮到你。”崔珩直视谢舫,竟有几分歉意,“我知道你想死个痛快,不过我手下有个庖丁,从前是解牛的高手。他告诉我,最近技痒难耐,想找个东西温故知新。”
崔珩将视线转向身旁的侍卫,“长平,这谢城主就送给你了。”
“多谢少城主恩赐。”
薄如蝉翼的刀刃利落的划开谢舫的锦衣,长平嗤笑道:“少城主,这人当了数月的城主,倒是养出了一身的细皮嫩肉。我该从何处下刀呢,还望少城主指点迷津。”
冰凉的金属在谢舫身上游走,他吓得面色煞白,汗毛倒竖,“等一等,崔珩,我跟了崔墨武十八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哦?你还想留个全尸?”崔珩呵呵笑开了,“你把他枭首示众的时候,可否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被凌迟处死?”
“那是孔鎏教我干的,他说唯有如此,才能震慑天曜城的百姓,让他们臣服于我。”谢舫涕泗横流,不顾形象的磕头求饶,“少城主,求求你给个痛快。”
“长平,不如先把谢城主的舌头割了。”
“属下遵命。”
刀光一闪,鲜血从谢舫口中喷涌而出,他疼得差点儿晕厥过去。
崔珩无视满地打滚的谢舫,轻描淡写道:“这下子,果然安静多了。”
第二刀剐在了谢舫的胸口,血与肉往空中飞溅,这是“祭天肉”。
谢舫痛苦不堪,却已经失去尖叫与呼救的能力。
他被人死死按在地上,全身上下无法动弹,只一双眼睛尚可活动,瞪着崔珩,目眦欲裂。
崔珩对谢舫流露出的愤恨浑然不觉,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说出让人心颤胆寒的话,“长平,谢城主只有一个,你得省着点用,给他留一口气,熬到孔鎏战败那日。”
“启禀少城主,属下曾翻阅狱典,得知一个人最多可剐三千七百刀。”长平手中的动作停了停,“属下有信心,可破这个记录。”
叮铃——
窗外传来金属坠地的声音。
“谁在那儿,出来!”
薛采吓了一跳,连忙猫着腰,贴着墙壁,蹑手蹑脚准备开溜。
她往偏厅的方向逃了几步,倏地撞在了一堵硬邦邦的墙壁上。
崔珩身形不动,冷眼瞧着薛采跌坐在地,没有伸手将她扶起的意思,口气也出奇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