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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鎏率领黑衣人追过来时,发现四下无人,只薛采一个姑娘家孤零零的坐在石墩上,心里难免有几丝诧异,讥讽道:“堂堂七尺男儿,竟让一个弱质女流在此断后,崔珩真是好不要脸。”
“再不要脸,总也比你强。”薛采拨弄地上的枯草,优哉游哉道:“人都是有同情心,同理心的。你手腕残忍,黑心黑肺,俨然与畜生无异。”
孔鎏不怒反笑,“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我人都坐这儿了,还怕你杀了我?”薛采飞过去一记白眼。
孔鎏缓缓鼓掌道:“好,有骨气。诚如你所言,我这人残暴无道。崔珩是你救的,他身上的伤你应该印象深刻,我不介意如法炮制,每日翻新花样慢慢儿伺候你。”
薛采想起初见崔珩时他身上可怖的伤口,对孔鎏愈加痛恨,“你也不嫌麻烦,还不如直接对我下合欢蛊,一条不够就种两条,这毒蛊发作时比皮肉之苦更能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哦,你连这都知晓。”
“不然呢?不妨告诉你,崔珩身上的合欢蛊已解。你当时是怎么对待他的,将来他必百倍奉还。从今往后,你就天天做噩梦吧。”
“那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命?”
“你什么意思?”薛采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拢眉道:“你在山下布了陷阱?”
孔鎏徐徐笑开了,“真是聪明,我在这儿有闲工夫与你聊天,自然是留了后手。你叫薛采是吧,劫狱那晚你用的火器真是叫我大开眼界。只要你乖乖为我效力,我会考虑留你一命。”
“果然是畜生听不懂人话。我告诉你,我不怕你杀了我,更不怕你折磨我。”薛采抬头直视孔鎏,挑衅道:“有种就放马过来啊。”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休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
孔鎏飞扑上前,手中马鞭嗖一声击向薛采娇嫩的脸颊。薛采腾地跳起,紧接着一个后空翻,躲到了三尺开外的树丛里。
马鞭没有打中,刷一下落在了石墩上。石墩看着牢固,却应声碎裂。俄顷一阵地动山摇,孔鎏脚下出现了一片又深又黑的巨坑,将他和黑衣人全部吸入了里面。
小门是逃生之门,以李若鸿严谨的性格自然会在附近布设机关。薛采从前还很奇怪,山中日子悠闲太平,在宅院中设置机关显然是多此一举,没想到居然有用得着的一天。
她一面感叹师父有先见之明,一面拨开树枝直奔小门。
只差一点点了,手指马上就能触碰到门边。成功在望,一道阴郁的声音蛇信子似的舔过她的脊背,伴随而来的是猎猎作响的风声。
“我真是小瞧你了。”
孔鎏以堆叠在一起的黑衣人为垫脚石,从坑中腾空而起,马鞭卷住了薛采的脚踝。稍一使力,薛采就被拖翻在了地上。
孔鎏刻意放慢动作,一节一节的将鞭子收拢,细长的眼眸眯成了一道缝,“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招数没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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