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躲？让我杀你？

为什么不刺？让我受伤？

可惜……

乔欣语再说不出一句话。

那一滴包含太多的水珠，「啪嗒」落地，就像一面装满回忆的镜子，破裂成两半。

闭眼前，乔欣语朝洛罂，露出一个像曾经一样，甜美、温柔、守护的小姐姐微笑。

为什么啊？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呢。

被九色复活的那一天，她被告知：“杀了蛇王，你就能活，她背叛了你，你也背叛她。”

她很高兴，欣然接受九色组织，带着目的与背叛，接近洛罂，假装失忆。

然，洛罂被她骗过去的同时，连九色组织也被骗了。

她高兴，不是因为自己能活。

而是……

“就算以背叛之名，得以复活，也想擅作主张，和你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在青春懵懂的校园相遇。

“就像在血影约好的那样，请让我自私一回，让我接近你，带着目的，和你一起活着，一起去看外面的世界……

“好高兴，全部……一件又一件曾经不敢奢想的愿望，都做到了呢……我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在外面的世界，一起背着书包、一起上学……我还是我，那个愿意为你牺牲的小女孩，纵使重来一万回，都不会改变呢，希望你能记得我们这些日子，一起完成的儿时梦想，再见了，蛇……”

第1709章 又欠一命，还不清了

可惜这些话，乔欣语再说不出来，终究是她埋藏在心里，最深的执念。

心脏被刺穿，她倒在被血腥浸透的铁笼内，那一笑，饱含了太多的祈愿。

“我没有失约，回来完成我们当年的约定了。能再次死在你的刀下，真好。请带着我的那一份，和肚子里的宝宝活下去。”

这是乔欣语心中，对洛罂最诚切的祝福。

迷离的鲜血，从乔欣语的胸口流淌而出，她是望着洛罂，微笑着离开的。

她很高兴，也很幸福，终究完成当年的约定，一起在外面的世界，活过了。

当阴霾笼罩铁笼，阳光被厚重的乌云层深深覆盖，遮掩在叠叠云雾中，使得铁笼里，变得黯然无色。

光，不见了。

她，死了。

她选择死在一切厄运开始的那一天，选择结束在与洛罂不得不成为对立面的那一夜。

洛罂的双眼眸，猩红至骇人，她在原处，不像远处的端木辰、上官祥瑞和其余九人想象中那样，崩溃到冲至乔欣语面前，嚎啕大哭。

她没有……

而是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她看着，乔欣语的身躯，像十几年前，那个雨夜一样，倒下，倒在血泊中，永远合上双眸，身体开始变得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