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依依不置可否, 凶巴巴地说：“佘泰是什么妖？什么修为？那天你屋子里都有谁？你们在密谋些什么？你最好老实交代，要不然就让你有来无回。”

稚娘是不信这天真单蠢的小麻雀会对自己如何, 但一旁的萧珩已经配合着露出杀气，一副黄依依怎么说他就怎么做的做派。她酸的牙疼，说：“这些告诉你们也无妨，大约十天前，有四位大妖现身百花楼，我以为自己会被杀掉，但他们只让我遮掩他们的行踪。”

她眼中闪过惧怕和贪婪，“四个大妖的修为都至少是玄境，佘泰是蛇妖，还有一个叫长尾的虎妖，蒋大人和黎大人不爱说话但深不可测，他们不主动显露我也看不出原形。他们在密谋什么我是不知道，只猜测他们在等待萧国大乱。”

这话说了跟没说差不多，黄依依和萧珩对视一眼，仔细感受着稚娘的修为，跟之前感受到的佘泰的威压作对比，又回忆着网文里各种修炼体系的等级划分，高深莫测的说：“短短时日，你修为提升至黄境三阶，害死了多少人？”

稚娘猛摇头，“你莫要冤枉我，我自知实力低微，从不想惹是生非，吸干那个老头子是我第一次采补不熟练。之后我藏身在百花楼，作为花魁，每次接客都选的罪大恶极之人，且从没有因此害死过人。”

不知是不是狐狸天生狡猾，稚娘打小想得多，化形后就对自己的修炼之路有明确的计划。她是要走捷径，但不是想走死路，所以不愿背负太多的罪孽血腥，争取能在天雷劫下挺过来。当初她伪装成赵稚，就是因为大理寺少卿一家都罪恶滔天，只是在动手前就遇到了张大人。

如果不是失手把人弄死了，她现在还是金贵的小姐呢，能接触到更多的贵人。这可比百花楼的恩客质量高太多，她也不至于每晚都那么辛苦，现在才黄境三阶。

黄依依不关心这些，只知道自己猜对了，有些得意地冲萧珩笑了笑，想赶紧打发走稚娘，跟他显摆。

“佘泰他们不想暴露，你跟我们说这些，不怕死了？”

稚娘刚想说话，对上了黄依依似笑非笑的澄澈眼神，仿佛能看透她的内心一般。她心中一惊，娇笑着说：“我也不瞒你，采补对象修为越高，效果越好。佘泰早晚会找到你，我可以跟你合作对付他，事后他归我。”

“你还真是野心勃勃。”

黄依依哼了一声，“不用你，我们也能应付。说说你能做什么。”

“小麻雀莫要说大话，”稚娘瞥了黄依依一眼，看向萧珩，自信道：“我从妖族带出来一种灵草，叫暗夜息，吃下后，白天没什么异常，月亮升起后修为会倒退一个大境界。”

修为倒退，但身体强度和战斗经验不变，法器什么的也依旧能用。

稚娘的修为是采补上来的，战斗力很虚，即使下了药她也没把握，所以想找帮手。而且她还想着将另外三个大妖也收入囊中，所以找外人出手也是免得打草惊蛇。

萧珩不理会稚娘，看向黄依依，黄依依对打架没经验，就把自己的分析告诉萧珩，让他做决定。

萧珩毫不犹豫，“明晚子时你下了药，将他引到东城外露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