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高飞,是辽宁人,高考的时候就想报广东的院校,听说天气暖和,冬天不用买棉袄,还有机会寒暑假进厂打工,可以省许多钱。”小伙子笑容中有几分苦涩,“爸妈都下岗了,家里还有个弟弟,我不能不替他们多想想。”
梁苏对眼前的小男孩有些心疼,她虽然穿越了三十年,可除了享受不到过去先进科技带来的便利之外,生活上却也没吃什么苦头。大学时候跟着路教授做助理搞研究,后来又和失散许久的家人相认,摇身一变成了梁氏集团的继承人之一。
虽然没兴趣参与权力争夺,翘着脚吃香喝辣还是绰绰有余。
“哦。那你在所里多久了,主要跟什么类型的案件呢?”梁苏和蔼的问高飞,“得先告诉我你的专业兴趣,我才能考虑给什么样的案子你跟。”
高飞不好意思的舔了舔嘴唇,“杜主任只让我做些打字之类的杂活儿,还有所里的卫生。其实我也没想好要做什么,本来报志愿填的是中山大学外语系,结果差了两分,就掉档到这儿来了。”
梁苏点点头,看着小伙子乖乖的擦好了桌椅和书柜退了出去,又抱着扫帚拖把等进来。她慢慢思考着该怎样安排高飞手里的工作,这么一个手脚麻利的大好青年,只是留在在所里扫地打杂,估计几年下来啥都学不会还对行业失去好感。听说高校现在也不包分配了,以后就业全都得靠自己。
中午杜主任请所里的全体人员去附近馆子吃了一顿,也算对梁苏的到来有所表示。席间梁苏聊起高飞的事,那孩子羞涩着不肯来聚餐,依旧是在律所楼下简易食堂里吃盒饭。
“他啊,开始跟所里说好的每天管三顿饭,就在食堂吃,顺便干点杂活儿,字都不太会打的孩子,能让他做些什么?不捣乱就不错了。”杜主任不以为然的说。
梁苏用余光扫了眼在坐的诸位律师,大家表情各异,却无一例外的无动于衷。这个所里不过十几位律师,其中好几个都是司法局淘下来的老弱病残,做点简单的离婚、财产案混混日子而已。
既然这样,梁苏生了恻隐之心,决定找机会尝试着带一带高飞,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做律师的料子。如果是的话好好栽培,不负年轻人的前途顺便也给自己找个帮手;实在烂泥扶不上墙的话就看看他适合做什么,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一无权势,二无关系,还落得个毕业即失业的悲惨下场。
下午梁苏去杜主任那儿领了几个货款纠纷的案件,粗略扫了一眼,距离开庭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就让高飞尝试着做个证据目录来看看。她觉得有些疲乏,便出门打了辆出租车来到于鹤立办公的地方,看看他又在鼓捣些什么。
“哎,你怎么来了。”于鹤立看着梁苏脚下半高的坡跟鞋,有些心疼的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待会给你看看我们分公司的资料,已经联系了北京的几个商店,估计下个月就有第一笔入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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