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没必要这么辛苦。”十月末夜晚的北京城早已大风呼啸,“真的,明天再打也是一样。”
“一想到这么久都见不到你,我就觉得,听听你的声音也很不错。”于鹤立幽幽地说,“还好他及时把你的音信通报给我, 你都不知道我最近有多辛苦。想你想的难受,我妈还在耳朵边不停地唠叨。有时候家里吵起架来, 嫂子和侄儿一起哭。”
“唉,怎么会这样?”梁苏印象中于鹤立的嫂子柳萍是个很温顺静默的传统姑娘,即使面对不可理喻的婆婆也向来逆来顺受。
“我妈总觉得侄子长得瘦,就给孩子吃一大堆零食。嫂子在学校里也学过一些育儿知识, 就说要科学喂养,营养均衡, 适度锻炼就可以。可我妈总觉得孩子在大院里显得又瘦又小——当然,毕竟大院里的孩子多半都比我们家侄儿大了至少一岁半。”于鹤立郁闷的说。
梁苏想到于家的情形就觉得滑稽,奶奶一定要把孩子喂得脑满肠肥,妈妈护着不让喂。“唉,我想到小时候听过的一个笑话,青蛙总想着自己的体积要比牛还大,就拼命往肚皮里鼓气,结果最终把自己给搞炸了。”梁苏谐谑的问道,“你听过这个故事没有?”
“唉,瞧你幸灾乐祸的模样。之前孩子白天在幼儿园上学,我嫂子下班的时候顺便带回来,晚上她亲自看着,我妈也不敢做的太过。只是最近我嫂子他们学校组织老师去云南培训,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回来就发现侄儿胖了足足两圈,送到称上一称,足够肥胖标准了。”于鹤立叹了口气,“这还不是最厉害的,之前侄儿每天早上知道自己起床,等父母送去上幼儿园;回家都会自己按老师的要求做作业,还会自己温习萨克斯班的乐曲。结果这一个多月嫂子不在身边,我妈就随着侄儿折腾,早上不起床就打电话去幼儿园请假,晚上不做作业一直看电视到很晚,我妈还笑呵呵的做夜宵。嫂子现在要带着孩子搬出去住,我妈又不同意,在家又哭又闹了好几天,嫂子终于又妥协下来。”
“老人惯着孩子是有点头疼,对了,你没劝过吗?”梁苏好奇的问。
“别说了,我一开口就被我妈训,唉声叹气说这么大还没有成家,简直是愧对祖宗。对了,又说要介绍朋友家的孩子给我。还好我同龄的女孩儿大多数已经结婚,离了的她又看不上,勉强能够应付着。“于鹤立温柔的说,“你怎么样,工作的事还顺利吗?”
“我恐怕需要重新参加律师资格考试。”梁苏尽量让自己的话语听起来不那么沉重,“也是阴错阳差,现在全国执业律师都要求通过司法部举行的统考,还好下个月就可以报名,导师要求我明年上半年必须一次考过。”
“那我过来陪你。我们租个好点的房子,你安心学习,我负责搞后勤。”于鹤立果断的说。
“别,我还是留在重庆吧。”于鹤立的话听得梁苏心里甜蜜蜜的,“导师让我住在他家客房,顺便帮宠物做做饭。我觉得这主意不错,反正就几个月,难得清静下来读读书。毕竟在加拿大这几年实在太累了,又要过语言关又要接触完全未知的领域,还得操心梁家那些糟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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