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教授笑得精神矍铄,“我劝他珍惜眼下,人各有福嘛。”
梁苏握着汽水,平静的出了这几天跟司法局打交道的遭遇。路教授点点头,问她对今后有什么想法。梁苏只想听听导师的意见。
“其实,对于你回国这件事,我挺意外的。”路教授的笑容有些无奈,“之前符校长也过,你的家人都在海外,事业又发展的风生水起。看到你出国专业选了财会,就觉得你会留在家族企业里,做到财务总监或者更高的位置。”
“那些,不适合我。再我在国外选择了个容易毕业的学校,就是为了把重心放在处理家族的事情上。”梁苏苦笑着,又随口提了几句二舅梁轩中饱私囊被她发现,后来想方设法让事情暴露在外公面前的经过。
“看来,你也不容易。鹤立那孩子还好吧,他肯跟你出国也是一片痴心,怎么这次没见到?”路教授关切的问。
“他回北京家里的去了,我不想过去。”梁苏脸上有些别扭。
路教授叹了口气,“一转眼你俩年纪也不小了,当初觉得你们年轻闹着玩儿,谁知道竟然不声不响走了这么多年。等你解决了执业证的问题,终生大事该提到台面上来了。”
梁苏眼下只觉得最大的问题在于重新取得执业证,别的倒先可以放一放。反正于鹤立人和心都在她那儿,十多年的风风雨雨都过来了,距离和时间谈不上问题。
“年底就要举行律考报名,明年三月全国统一考试,你有信心一次通过吗?”路教授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梁苏,“这次可不能掉以轻心,你虽然是我的得意门生,但离开实务界已经四年多了,何况法律这门学科得活到老学到老,很多法条和政策这几年都有大的变动。”
梁苏用力的点了点头,“我回来就是想继续执业的。留在加拿大虽然可以轻而易举吃香喝辣,但到底还是靠着外公打下的家业,我总觉得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
“人呐,还是掌握的了自己命运的好。”路教授靠在摇椅上,抚摸着喜鹊油光水滑的背毛,“虽我这一辈子无儿无女,两袖清风,可无论在别人嘴下怎么凄惨,我自己倒是觉得潇洒恣意,神仙都不换的好日子呢。对了,你要不要我帮着给于鹤立打个电话?我以他昔日老师的身份问候一番,想必人家不会怀疑什么。”
梁苏心头一喜,脱口而出,“好呀。”
“没想到在关键时候,我这个糟老头子还是蛮管用的。”路教授自嘲的起身,往喜鹊的小碗里添了些煮熟的肉块儿和米饭,“小梁,附近开了一家不错的馆子,专门做鱼火锅的,我们去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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