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鹤立点了点头,在来加拿大之初他也在梁家住过一段时间,知道急救药物从来配备齐全。两个人装模作样换了睡衣,躺在床上依偎着小憩了一会儿,也不敢真正睡着,只能含着苦到舌头颤抖的速溶咖啡粉小口抿着矿泉水聊天儿。
“渥太华大学实行学分制,我这个学期学分是顶格选的。”梁苏靠在于鹤立肩头,一双美眸在黑暗中显得极其明亮,”我算了算,照这个速度我可以提前半年拿到毕业证。”
“怪不得你都没时间来找我。”于鹤立佯装恼怒的掐了梁苏一把,“照这样的速度,不怕学的不扎实吗?”
“□□,多快好省跑步进入社会主义。”梁苏握住于鹤立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我算了下,回国的时候路教授应当早就支边结束,从西藏回来了。只是你的生意估计还在走上坡路,这却是我最头疼的。放弃是白花花的银子和心血付诸东流,不放弃就是漫长的两地分居。”
于鹤立沉默半晌,淡淡的开了口:“如果真的面临分居,你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在国内好好办案子,等着你回来。”梁苏苦笑一声,“或者把我忘了。”
“无论怎么样,我可以保证后者都不会发生。”于鹤立幽幽的叹了口气,“跟你谈了这么久,再换别人只怕不适应。你们财务上不是有个词汇叫沉没成本吗,我这些年在你身上投入的沉没成本实在太高,只能和你耗到天荒地老。”
两人又聊了会儿天,直到别墅里的人声渐渐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各自回房的散乱脚步声。过了好一会儿别墅里才重新恢复了安静。梁苏和于鹤立随即瞪大眼睛,呼吸也不由自主急促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前厅才传来上次那种踮着脚下楼的声音。梁苏一下子精神起来,在床上坐直了腰杆大气都不敢喘。果然,随着细微的脚步声从楼梯口渐渐远去,楼下传来了悉悉索索翻东西的声音。
随后门外响起了沉重急促的脚步声,“啪!”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惊得房间里的女眷从梦睡中醒来,尖叫连连。梁苏连忙在睡衣外头裹了外套冲出去。
梁秋唐扶着福福的手,双眼狠狠盯着楼底下还穿着睡衣却被抓个现行的梁轩。扔下去的拐杖砸到了玻璃茶几,雕花磨砂的台面被击了个粉碎,满地狼藉中,一部暗红色的日本产固定电话分外醒目。
“外公,怎么了?”梁苏赶忙过去安抚着老人的情绪,“鹤立喝的多了点,礼物还在房间里呢。”她对于鹤立使了个眼色,于鹤立赶忙把行李箱抱了出来,拉开拉链摊在走廊上。这时别墅中的晚辈们再也没人睡得着了,纷纷聚集在走廊上一声也不敢吭。
“鹤立再有心,也不如梁轩给我的惊喜大。”梁秋唐冷笑着甩开梁苏的手,“没想到一部坏掉的普通电话,还能让我梁氏集团的副总经理惦记至今。”
于鹤立这次来梁家的时候,借着跟家里打国际长途委婉跟梁秋唐说过电话似乎由于使用时间太长,效果不太好,征得梁秋唐允许之后才把新电话换上了。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他依旧按照和梁苏的原定计划,将全家人支出去之后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梁换柱。好在大家注意力都在准备这个团圆的感恩节上,没有人发现电话早已被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