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苏委屈巴巴的看着保卫科长,“领导,我们寝室门锁都被踢坏了,我害怕。”说着她伸手指着已经损坏的锁头和插销,“你看,这些掉了一地,今晚都关不上门。我不敢睡觉了。”
保卫科长看面前的小女生瑟缩在门内,楚楚可怜,转过头严厉地问:“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能好好说,非得动起手来。”
李林和汤秀丽本来就是外强中干的德性,欺软怕硬,如果是贺晓茹和李梅这种忍气吞声或者刘忠实这类息事宁人怕闹大的,他们就死命的折腾,但真遇到不怕事的主儿,又叫了保卫处的彪形大汉来,他们也明白自己再逞强也占不到好处。
“我那孩子命苦,现在还躺在医院,我这做妈的看天气凉,想跟孩子收拾几件御寒的衣服,还被拦在外面不许进来。唉,学校里都是文化人,怎么能够这样不讲道理,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汤秀丽一嗓子哭开,寝室外面又围了几个看热闹的同学。
“我没有不准你进来,但刚才确实吓住了。”梁苏懒懒的欠欠身,“既然是收拾衣裳,进来吧。也请刘主任和咱们保卫科长稍微耽搁一会儿,一起做个见证。”
保卫科长点点头,示意跟过来的两个保安都可以撤回去,留自己在这里就可以。梁苏又主动找了个编织袋送给汤秀丽,意思说让她把收拾好的衣裳放在这里面带走。众目睽睽之下,李林和汤秀丽不敢再耍花招,便打开衣服收拾了起来。
进了寝室,起初汤秀丽还是一副悲伤欲绝的慈母模样,当打开贺晓茹的衣柜,看着整整齐齐罗列着的簇新衣物,浓重的嫉妒在她心里泛起。凭什么自己含辛茹苦养大了儿子都没穿过这么好的衣裳,媳妇不声不响的在外地就穿上了。她又想到既然衣服都能穿的这么好,平日里指不定怎么吃香喝辣生活奢靡。儿子还在大西北沙漠里吃沙子,自己和李林还在安徽县城里精打细算的操持家务,这些苦都是替贺晓茹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吃的。汤秀丽越想越委屈,直接把编织袋往地上一丢,对李林道:“你去看看那边的抽屉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没有。”
梁苏和刘忠实正坐在他们对面目睹了这一切,“抽屉里都是晓茹姐的学习材料,衣服在柜子里。既然您二老是怕她在医院冻着,拿些衣服就够了。她研究任务重,里面的文件翻乱了再收拾挺麻烦的。”梁苏豪言相劝道,她一早就看出这两个老人进寝室是没安好心,哪里是怕贺晓茹冻着,分明是怕贺晓茹有事瞒着他们。
李林粗手笨脚,不小心把桌上的玻璃相框弄的失去重心摔了下来,相框上的玻璃隔板顿时摔了个粉碎。小孙女被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眼睛却死死盯着照片上贺晓茹的小脸,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妈妈。”
这时候李梅连忙上前,抱起小姑娘哄了起来。刘忠实也拿了桌上的卫生纸帮她擦眼泪。梁苏坐在自己床上与保卫科长对视一眼,无动于衷。毕竟目前情况已经够乱了,他俩没必要再给别人或自己添堵。
“二老,要不先送你们去招待所吧。我看小姑娘已经困了,明天再来收拾衣裳也可以。”刘忠实看到小姑娘哭的有些倦意,打了个哈欠,见缝插针的说。
“刘主任,我看衣裳都已经收拾好了。何必明天又让老人家多跑一趟?”梁苏成稳的说,“一次收拾完吧,这两天我找人过来修锁。免得万一进了贼人,把寝室搬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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