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李姐有吴哥,姚姐有傅哥,大家都不寂寞啊。不是有首歌唱的是:革命者永远是年轻......另一个男的说着说着还唱了起来,只是嗓子非常难听,声音还大,像破锣响。
这时候躲在阴影里的刘丰再也忍不住了,三步并两步冲了进去,对一屋勾肩搭背的男男女女吼道:“你们闹够了没有?”
屋内顿时寂静无声,梁苏站在低几步的台阶上,看到刘丰走到一个呆若木鸡的女人跟前,把他从身后男的的怀里一把拉了出来。“这就是你在厂子里加班?”刘丰怒不可言,气的直发抖。
“妹夫,好好说嘛。姚芳只是来打个麻将而已,没啥子的。”李姐温言软语的相劝,“还不是怕你生气,才说在厂子里加班。同事之间打麻将放松下很正常,今天芳儿手气好,盈了不少钱。”
姚芳点点头,刘丰瞪着她,咬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众人被刘丰的闯入扫了兴,纷纷拿东西告辞。
“哎呀,芳芳,你看你老公急了,还不快回去。”李姐看到刘丰仍气急败坏的站在旁边一动不动,巴不得尽快将这两尊瘟神请出门去,免得刘丰一时发怒在他们家打砸,搞烂了新换的木地板。姚芳自知理亏,只得木木的低着头,气氛一下陷入僵局。
李姐的丈夫过世前是企业领导,这才分到中心楼的房子。丈夫死去没几个月李姐就觉得寂寞,于是在家里开了个小型麻将馆,买了五六张桌子,正好请同事们每天晚上过来打牌,顺便沟通下感情,还能抽点台位费。俗话说和气生财,李姐看着刘丰这么一闹,门庭若市的大房子里只剩下他们三大眼瞪小眼,忽然灵机一动,抓起桌子上散落的零钱就塞进姚芳的包里。
”芳啊,你看你今天赢得也够了。快点回去吧,明儿个厂里还要上班。”李姐连哄带骗的塞了好几把零钱,又挽着姚芳的手臂连推带搡往门口走去。刘丰回过神来,恶狠狠的四处走了一圈,哪里还有奸夫的踪影?于是只能跟在老婆身后,有什么事回了家再算账。
梁苏早拉着柯辉在门口等,姚芳捂着脸走在前面,刘丰跟在她身后咬紧牙关,双拳紧握。两人默无声息走回自己的单元门前,梁苏就带着柯辉把他们拦下来了。
“刘先生、刘太太,我和柯老师在这里等了你们好久。”梁苏礼貌又客气地说,“我今天和柯老师过来,是因为快开学了,想结一下暑假的家教费。”
此时姚芳由于奸情被撞破,心乱如麻,平时的精明厉害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她摸了摸口袋,支支吾吾的问:“不是说效果不太好,就算了嘛?”
柯辉见姚芳垂头丧气的模样有点可怜,正准备开口,忽然梁苏抢一步挡在他前面。“您之前和柯老师说好的是按时间收费,不是按效果收费。不信这里有刘先生签字的文书为证。而且说好的时间是一小时五毛钱,每天两小时一块钱。但除了最初的五块钱之外,柯老师之后没有再拿到一分钱。而且柯老师每天都在超负荷工作,说好两小时一天,他实际做了几个小时您清楚。您在厂里工作忙我们都能理解,都是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做贡献嘛,所以我们没有多要,只是把说好的那一份拿着就可以。毕竟都是学生娃儿,开学了也要买书,用钱急得很嘛。”
看姚芳还在犹豫,梁苏笑着对柯辉说:“你记不记得一起补课的还有那几家娃儿,你每天讲课的时长他们和他们的爸妈都晓得。我看刘太太记性不好,要不待会你去他们家喊下家长作证,再叫上刘微微,几方一起也好提醒刘太太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