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辉脸上漏出不屑的表情,“孩子妈妈在厂里办公室上班,家里几乎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是从厂里拿回来的。卫生纸、肥皂、信纸、笔都是。所以经常跟我说他们单位好,生活上很多时候不用自己掏钱。”
“国营厂办公室肯定不用三班倒,为什么这么晚都不回家,难道是在办公室加班?”梁苏寻思着这事应该有蹊跷,“孩子爸呢,你接触多不多,人怎么样?”
“签字的时候见过,叔叔人还行,专门看了我的成绩单才定下来。”说到这里柯辉黯淡无光的眼睛里有了几分自豪,“不过他是在百货公司搞采购的,经常出去跑,所以微微的妈妈晚上就在牌桌上度过。有时候我去微微家里,看到微微晚上没人做饭,就吃点饼干和火腿肠充饥。听微微说以前她打牌到很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还满嘴酒气,只能打个电话去厂里请假。”
柯辉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嫌弃。梁苏知道,这个年代的大学生普遍思想单纯,对喝酒打牌这种资本主义生活方式十分瞧不起。梁苏眨眨眼睛,压低声音问柯辉:“微微的妈妈好看吗?”
柯辉面色微红,嘴皮子动了几下,没说话。
“你如实说,没关系的。虽然课本里的地主婆都长得青面獠牙,但我知道,事实上很多蛇蝎的女人有着花朵般的外表,这样才容易迷惑人。”梁苏把信纸往柯辉面前一推,“快告诉我,不让光凭这张信纸,我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还可以。瘦瘦的,人长得也白,看着年轻。”柯辉声如蚊蚋。
梁苏心里勾勒出一副大胆的场景,带着儿子的漂亮女人,容颜姣好,身材婀娜,年纪也不大,丈夫经常出差不在家。于是女人下了班就流连牌桌,甚至经常夜不归宿。
“这个叫刘丰的采购,平时出差的时候会打电话回来吗?”梁苏好奇地问。
柯辉回忆了一下,“有时候晚上电话会想起来,微微就会去接。叔叔的电话并不多,更多的时候是打错的,往往微微接了电话之后就会挂。”
梁苏更觉得意外了,“打错电话,不会问一下吗?我打电话的时候往往会先问下对方在不在,因为即使有的时候别人接的,是由于要找的那个人在洗澡或者因为别的什么耽搁了。我就会稍微等一会儿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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