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可没那能耐,隔行如隔山。”于鹤立带劲儿的踩着油门向渝城政法学院驶去。
路教授出院那日,于鹤立起了个大早,开车带着梁苏来到市中心医院的住院部前。刚走进病房,就看见路教授盘腿坐在空荡荡的病床上,身旁除了几本专业上的旧书之外空无一物。
“您的行李呢?”于鹤立惊讶的扫视着房间,“难道被护士提前送到门口去了?”
路教授扫了眼满脸诧异的于鹤立和梁苏,“饼干我吃了,其他东西我都送给了收废品的。咱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您老比徐志摩还洒脱。”于鹤立无奈的搬起书,“看来最在乎的还是这些宝贝。”
“别拿我跟这个酸诗人相提并论,这样做都是现实所迫。”路教授穿鞋下床,又嫌恶的把面前的拖鞋抬脚踹到床底,“就是上次住院的时候把东西都收拾收拾带走,才让病魔附身惹得又住进了医院。这次我再也不带任何东西出门,看病魔到哪儿去找我。”
梁苏跟在路教授身后,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我佩服这里的医护,能耐得性子跟老顽童斗智斗勇这么久。”她回过头,踮起脚尖对于鹤立耳语道。
于鹤立边开车边留心车内师徒二人的举动。副驾驶上的路教授大开着窗户,狠狠的深吸几下山道上的新鲜空气,忽然转过脸对梁苏道:“这回保研,你落榜了吧。”
梁苏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随后又重重落下,看来什么都瞒不过路教授。“是的,名单出来有一阵了。上的人叫胡泉,我们的年级长。”
路教授想了想道,“这孩子挺活跃的,经常在活动中忙上忙下,和行政组的那帮人关系也好。既然上的是他,那学术委员会一定修改了规则。”
“您真是料事如神。”于鹤立插嘴道,“我这阵子特地把这件事憋在肚子里,在病房里片刻都不敢放松,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以后别装了,你累我也累。”路教授笑道,“自我入校起,每年保研名单的公布时间都是固定的。前段日子我从来没听你说起过这件事,心里就猜中了□□分。今天出院见到梁苏,她也没提保研的事,一下子全明白了。”
“最难熬的那几天已经过去,现在就想请您回校之后帮我联系下实习,”梁苏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掏出杭丽总结的那张表,上面人员已满的单位都用钢笔划去,乍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的。“剩下几个单位都是偏远又边缘的,我在想能不能用您的关系,去法检系统里接触下实务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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