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苏恋恋不舍地把相机放回包里,抓起一旁装食物的布袋,好奇的翻拣着。红豆糕、茯苓饼、肉松面包、果脯......梁苏想了想,拿出一根荔枝味棒棒糖含在嘴里,清甜的味道立即充满了口腔。
“都是北京的特产, 特地带来给你尝尝。”于鹤立想起上次带特产回重庆,梁苏由于和路教授闹了生分一直没去专家楼, 他只得把整整一包东西都送给了路教授,那时候还略微有点惆怅。如今他带着梁苏前往山西,天高云淡,国道平坦, 让人倍感舒畅。
于鹤立找出一盒车载CD,挑了版邓丽君的歌曲塞进车载播放器, 夏利随着悠扬的甜歌朝南驶去。梁苏好奇的睁着双眼,在塑料盒里翻找着CD和磁带,仿佛看到了稀罕之物。
“这些歌星都来自港台,大陆这边一般不会售卖他们的磁带。”于鹤立瞟了眼梁苏,唇角上翘,“我爸总说这些是靡靡之音,腐蚀人的心智,可我大哥出国访问的时候总忍不住往家里带,还和我一块儿听。”
“这有什么。我觉得挺好听。”上辈子梁苏由于工作原因经常跑广州,日久天长也学了一口不地道的粤语腔,邓丽君的歌曲她不但可以听懂,甚至忍不住轻声哼唱起来,听得于鹤立心里都快酥了。
“我妈也觉得好听,但老爷子至今只愿意听样板戏。”于鹤立看了眼时间,“他很怀念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对了,待会咱们要加点油,估计到目的地大同就快天黑了。”
梁苏暗暗盘算,这个时代没有高速公路,三十年后四个小时的路程现在需要整整一天。“那咱们进程了先去找招待所?免得吃了晚饭到出黑漆漆的,找住处也难。”
于鹤立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不用这么麻烦。我之前联系了大同本地报社工作的一个朋友,今晚要给咱们接风洗尘,明天还要跟我们一块儿去看看情况。住宿也安排好了,就住部队的招待所,干净又安全。”
“大同的朋友?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梁苏侧过头看着于鹤立,“还在媒体工作,你是不是又要搞什么大动作。”
“说起来,这招还是跟你学的。我不忍心看着之前的官司原告就这样输掉,打算旁门左道抬手一帮,也算维持正义吧。我尽心,收了账算你们的,如果还不抵用我也就无能为力了。”于鹤立流畅的换挡,故作轻松的说,“我这个朋友大我几岁,中学之前都住在北京的姥姥家,和我在一个院子长大,他姥爷还是我爷爷的老部下。两个人出生入死扶持着走完了两万五千里长征,比亲兄弟还要铁。后来他就跟着调任的父亲去了山西,在太原读完大学被分在大同。”
梁苏听闻对方又是一位高干子弟,不免有些自惭形秽。她转移注意里,打量着这辆手动挡的夏利车,想到上辈子也学过驾驶,但只学了自动挡,现在想和于鹤立换着开都帮不上忙。七八个小时开下来,晚上还得见朋友,于鹤立能不辞劳苦陪她走这么一趟,也算是两肋插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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